魏圉开口闭口的称自己是“孤”,似乎有意无意地提示无忌他是魏国的王储。
无忌明白他的意思,看来他是一个小心眼的人,于是作揖道:“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无忌为魏效命乃是本分……父王,请尽快挖出那个‘长尾雉’哦,这个人的存在对魏国宫廷太危险了。”
魏遫点点头,胸有成竹的样子……
魏遫道:“跟随寡人进出的也就是这么几个人。无忌放心,我明天就把他挖出来。倒是你,该考虑怎么应对这个计划了。说吧,要寡人怎么配合你的行动?”
无忌笑了起来,道:“不用,父王安心休养身体便是,对付这个阴谋,在无忌看来就是小菜一碟,无需父王操心……”
“无忌,千万不可大意,秦国的间谍没有一个吃干饭的。尤其是楼庳,曾经蛰伏在寡人身边暗算寡人。这一次又出手,必是有了一番精心的布置。”魏遫对当年黑鸩的算计依然心有余悸,很是为无忌担忧。他忐忑地思考了一会,又道:“看起来秦国宫廷对这个行动寄予了很大的希望,现在没有开展蚕食魏国战争就是为了配合这个行动。所以,万一秦王知道魏国宫廷先下手为强除掉了‘长尾雉’,肯定知道这个阴谋败露了,一定会恼羞成怒,除了不顾一切地进攻魏国,还会追查泄露原因。这么一来,无忌你的身份就会暴露,会处在他们追杀之下。而魏国免不了被秦国蹂躏、蚕食……”
听了魏遫的这番分析,魏圉顿时慌了神:“父王,这可怎么办?”
魏遫笑了起来,不屑地道:“待寡人戏弄他一番就行了。”
“父王和殿下不必操心,臣可以设法对付他们的……”无忌表态道。
“你对付你的,我归我戏弄。”魏遫疲惫的露出了欣慰,瞅着两个儿子道:“只要你们兄弟齐心,我们魏国早晚有一天会重新崛起、再次强大起来。”
他说着,一不小心被自己的口水呛了自己,剧烈地咳嗽起来。
魏圉和无忌慌忙地为他捶胸拍背顺气。
商量好以后的联络事宜,魏圉陪同魏遫回宫去了,魏遫已经须臾离不得御医照看。
无忌很担心,老奸巨猾的魏遫身体江河日下,魏国还能支撑多久呢?
鉴于魏遫已经公开为无忌设立了公子府,如果公子府中一直没有公子出现,势必会引起各国间谍的怀疑,从而暴露子青的身份,无忌翻做了一付面具留给武晟,让他戴着这张面具在公子府与王宫行走,以混淆视听。
武晟很惊愕:“主公,我假冒你……妥当么?”
无忌一脸的坦然:“有什么不妥当的?我信任你。你放心,我已经把这事告诉了魏王和太子,他们心中有数的。我不在大梁期间,你就是我的替身。”
原来自己就是戴着无忌假面具的木偶而已,他点头默认了。
翌日一早,管家随着子青、乌鸦武晟一起上了马车,他们出了西门经榆关到韩国都成新郑,再经过阳城、负泰、高都,过伊阙关、崤道到了陕,在陕过了河水浮桥往安邑赶去。按来的办法,一路换了几次马,马不停蹄地往安邑城赶去。
无忌决定要将白莹和孩子接回大梁去,不能再让他们身处险境了。
翌日天刚擦黑,他们进了安邑,踏上了衙门街,来到了双缈道観。
敲开了道観门,来开门的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姑娘,显然她就是褋敉。十年不见,她成了大姑娘了。
跟着,身后传来一个老妪的声音:“褋敉,是谁啊?”
无忌楞了一下,这声音好熟悉哦!他立刻朝向前跨了一步,一个穿着整齐的老妪正跪坐在矮桌前,与白莹一起逗一个男孩子玩。他魂牵梦萦的贾嬋和白莹竟然都在家中,他开心地朝老妪跑了过去,喊道:“哎呀,娘,你回来啦?太好啦。”
“子青?”白莹很是意外,都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了。
“无忌?”贾嬋更是激动地流下了热泪。
给贾嬋叩拜后,无忌抱起了男孩子。他凭本能感觉,这是自己的儿子。
白莹已经四十二岁了,眼睛笑起来依旧是弯弯的月牙,却有了许多的皱纹。她告诉无忌,孩子还没有起名,乳名叫忌子。
无忌笑了起来:“好好,这个名字好,忌子,就是无忌的儿子啊,很妙。以后就叫魏忌子吧。”
贾嬋却皱起了眉头:“不好,感觉这个名字有绝后的意思,不吉利……”
“娘,不必多虑。”无忌心疼地瞅贾嬋道。她看上去衰老的厉害,已经有了丝丝白发。知道贾嬋的心思是一心回魏国王宫,开心地道:“我已经与父王联系上了,他已经为我们在大梁安排好了府邸,我这次回安邑就是要将白莹和你们都接去大梁。本来我到咸阳以后还要去找你,没有想到,你竟然已经在安邑了。老天庇佑啊。”
“你已经与魏遫联系上了?”贾嬋很意外,瞅着他问道:“他怎么安排你?”
“我的哥哥魏圉成了太子,我看不久就会继位。”无忌解释道:“接着,他会将信陵封给我作食邑。”
“就这……”贾嬋的眼睛瞪住了他,不满地道:“你就满意了?”
无忌讪讪地解释道:“我对父王说了,要他把你接回王宫。可是他不同意,说你已经是别人的媳妇,不能回王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