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人的目标人物?”武植好奇道。
“是的,本次辽人南下是带着锄奸任务来的。大辽军情司有个叫高峰的掌旗使反正,归顺我大宋,辽人自然不会放过他。他是渡海归国的,在登州上的岸,入京途中被辽人另一支刺杀小队遇上。入京队伍被杀散,他也成了惊弓之鸟,阴差阳错的逃入沂蒙山,又到了谷山之中。”
“原来如此,孟兄可接到了人?”
“虽有波折,但还顺利。说起来,这事情的起因还要从童太尉使辽说起,童太尉从燕京带回来一个人,叫马植。此人为大辽光禄卿,因得罪了朝中权贵,满门尽灭,只剩了他一人。而这位军情司指挥使是马植的结义兄弟,畏惧株连,也选择反正归国。”
“童太尉非常看重这位马植,据说是受了马植之请,才亲至皇城司,希望勾当相公着精锐接应高峰入京。”
“马植...马植...”武植不自禁的念叨这个名字,好生熟悉呀。
突然,脑海里闪过一些电影画面。
想起来了,他在现世看过一部叫《海上之盟》的影片,讲述宋金联合灭辽的故事,具体情节他已经记不太清楚了,但因为主角马植是位武植喜欢的青年戏骨演的,所以他还有些印象。
“怎么?武兄弟也听说过马植?”
“自然是没有的,就是莫名有些熟悉。”
“哈哈,你们二人都以植为名,想必是这个原因罢。”
武植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多说,想起此行的目的,便问道:“孟兄,现在可以告诉我那份密档了?”
“早就准备好啦。”说着,孟明合就从身后几案上取出一份公文扎子模样的文件,然后递给武植。
密档上的信息,武植都不感兴趣,就被一对阿力格的身份推测震得五雷轰顶。这才知道,那日狮子楼被他杀死的辽人细作全名萧·阿力格,极似大辽兰陵郡王萧奉先之子,萧奉先是大辽国舅爷,其女萧贵哥是天祚帝宠妃。
尼玛,武植有种踩了地雷的感觉。
生平第一次杀人,就惹到了一国权贵,一想到将来要面对层出不穷的报复,武植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武兄,这阿力格当真...?”
孟明合自然知道武植在担心什么,解释道:“这阿力格确实有些特殊,咱们的探子见过他在兰陵郡王府邸出入,而萧奉先有一幼子自小在外学艺,所以阿力格的身份只怕八九不离十。”
“不过,武兄弟先不用着急,虽然你为暗探,我们不能公开你皇城司的身份,我今日便飞书勾当相公,为你请功,官家其实有意对大辽用兵,必然重赏杀贼义士,怎么也会封赏个散官。那么阿力格就是死于两国交战,生死在天,阿力格技不如人,萧奉先怨不得任何人!”
武植这才松了口气,连连感谢!
在营中蹭了一顿午饭,武植才讲起此行的第二个目的。
正是为了昨日宴会之事。
武植并不知道自己阴差阳错的在张县尉一干人心中树立了贪财的人设,总觉得张县尉敢于明目张胆的直言贪墨之事,必有所依凭,如果他拒绝了,那么接下来可能就是无穷的麻烦。
武植如果孑然一身,自然毫无畏惧,但他已经跟潘金莲、孟玉楼、武格等等捆绑在了一起,他不想因为自己的冒失,将他的亲人兄弟陷入危险之中。
思来想去,最优解就是给自己找个保险。
论后台,在大宋朝,能跟皇城司掰手腕的可不多。
于是,武植便将张县尉的谋划在孟明合这里倒了个干干净净。
出乎意料的是,孟明合的反应非常平淡,似乎习以为常。
“孟兄对张县尉、花公公他们这般国之蠹虫不气愤?不意外?”
“不气愤,不意外。”
“不说花公公这样的皇家奴婢,就是朝廷衮衮诸公,哪个清清白白?官家仁慈,常常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过分就行。武兄弟看着办就是,真的有算账那么一天,我自然出手护你。”
“这样,我找军中文书做一份档,言明此事,那么你就是受我委派调查阿胶贪墨案,分润的财物,你都记录成册,到时候便是证据。”
“如此,就请孟兄多多费心了。”
“武兄弟安心,我孟明合必定保护好自家兄弟!今后你的重心要多放在辽人内应之事上,我自然为你解除后顾之忧。”
“孟兄放心,我一定尽心尽力。不过孟兄可有怀疑对象?”
“扑朔迷离,不过,我猜测可能与县衙中人有关,武兄弟如今是阳谷步军都头,倒是便利摸查衙中之人了。”
“县衙?会是他吗?”
武植的心头再次泛起顾知县的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