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大虫薛永
这是武植见到的第一位梁山好汉。
抛开武艺不谈,此人的样貌就给人悍勇之感。
魁梧的身材,粗壮颀长的胳膊,无不展示着膂力过人的特质。
大虫是指猛虎。
病大虫的病显然不是生病的意思。
而是“超过”“比得上”之意。
江湖名号么,都是怎么响亮怎么叫。
彼时薛永在江湖流浪,当街卖艺,游走兜售膏药之类,这日路过阳谷县,被牛大、刘四二人盯上。
自从被武植收拾,他们总想报复回来,但实在害怕棍魔凶威,心中愤懑,连带着对耍枪用棒之辈心中厌恶。
薛永以施展枪棒卖艺正好触到二人霉头。
一个卖艺之辈,他们压根就不相信有什么真本事,只是从薛永的个头看,不像个好惹的。
几番试探,却发现薛永一副安分守己、息事宁人的模样,他们的胆子就大了起来。
断定此人是个银样镴枪头,欺软怕硬本就是街头混混的本性。
当下,他们就步步紧逼,向薛永索要更多好处。
泥人也有三分火性,他们成功激起了薛永的怒气,对两人好生一顿收拾。
打了小的,来了老的,这是千年不变的规律。
五义社老大沙通亲至,要为小弟们找回场子。
起初沙通也以为不过是个普通江湖卖艺的,但没想到动起手来,却是个硬茬子。
心底虽然暗恨牛大、刘四惹事,但身为一帮之主,骑虎难下,必须强硬到底。
江湖之争,说理从来是说不通的,还是靠拳头说话。
你来我往,刀枪交鸣,好一番龙争虎斗。
街边的小商小贩却遭了殃。
凉棚被撞断
桌椅被打瘫
新鲜的果蔬被砸了个稀巴烂
…
商贩们欲哭无泪,又不敢上前阻止,急得躲在一旁干跺脚。
衙役捕快被喊来,一看这情形,根本就不敢管,转而赶去步军军营求助。
武植正在军营闲得无聊,一听有热闹看,哪里还坐得住,急忙叫上张猛就往牛栏街而去,生怕去晚了,架都打完了。
他们赶到的时候,战局正酣,已经到了白热化的程度。
沙通能以“快刀手”为号,竟然不是浪得虚名,一柄杀猪刀在他手上使出来,一刀快似一刀,几乎连成一片,让人眼花缭乱;
薛永则是直来直去,手中铁枪大开大合,刚劲威猛,任你如何变化,我只一力破之。
张猛死死盯着场中,眼珠一转不转。
“张猛,这个用枪的路数似乎来自军中,能看出点什么么?”
“都头,你说的不错,确实是军中枪术,如果我没看错的话,此人应该来自西北军中,枪术有着种家枪的影子。我在禁军的时候,有幸与种家子弟交过手。”
“西北种家?”
“对,种家军世守西北边境,抵御西夏,种家枪的一招一式都是从战场上锤炼出来的。此人想必与种家有些关系。”
说话间,胜负已分,薛永的枪终究不善江湖争斗,败下阵来,他的右臂被锋利的杀猪刀狠狠划过,顿时皮开肉绽,一片血红。
要不是他躲避的快,只怕右小臂都难保住。
眼见沙通杀红眼,得势不饶人,武植跟张猛使了个眼色,张猛会意,挺枪下场,正挑开沙通追杀过来的一刀。
沙通这才反应过来,看到张猛的军卒打扮,不自禁打了个激灵。
“这位就是沙社长吧,好重的杀气,好大的威风!”武植阴阳怪气道。
他本就因牛大、刘四对“五义社”不感冒,现在又撞上他们欺压良善,哪里还有好心情。
沙通明显是认识武植的,闻言,那张高原红似的大脸上,血色似乎都吓得褪去了许多。
“武都头,您听我解释,这厮伤了我兄弟,我也是气极了,才...”
“当街斗殴,还想杀人,这些话留着公堂上讲吧。”武植根本没兴趣听沙通的话,当即示意一旁的捕快抓人。
沙通自知反抗无用,而且他也没有真的杀人,到时无非赔偿些钱财罢了,就跟着捕快归案。
薛永见武植一行拦下了沙通,心底松了口气,不顾手臂伤势,抱拳道:“小人薛永多谢两位军爷出手相救!”
薛永?
莫非是?
“先不忙说话,我带你去回春堂走一趟,那里有专治外伤的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