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刚开始，虎将阿婆亲手埋在祭石旁，白花花的雪上沾染了污浊的泥，恰如此刻众人阴霾的心情。泥是污浊的，也是厚重的，更是无私奉献的。

“仙人，叔叔、婶婶，妞，我要走了。”虎跪在地上半响，抹着眼泪。

“去哪里呢？”黎川肃问。

“不知道。”虎有些迷茫，他摇了摇头。“阿婆死了，我也没有继续呆在这里的理由了。”

“可这里就是你的家，呆在我们身边需要什么理由呢？”黎川肃说。“你看看除夕，阿婆去世的时候，刚好除夕出生，阿婆将自己的灵寄托在除夕身上继续陪着你，除夕是你的家人，我们当然也是。”

虎望了望除夕，除夕却没有望他，手里攥着黎川肃给她雕的玩具，那只虎木雕，自顾自的放在嘴里啃了起来。

虎的眼泪再次从眼眶溢出，他双手无措的搓着，想要抱一抱除夕，但又觉得这么做有些不妥，黎川肃将除夕从妞的怀里抱起来递了过去，除夕哭了起来。看着怀里的除夕，那头顶的汗毛、童真的眸子、光滑的皮肤以及啜濡着的嘴巴，虎再抬头时，早已泪流满面。

“我们想着，让除夕认你作义父。”黎川肃的话适时响起。

“我想出去闯闯。”虎又望了望除夕，眼中有些不忍，抹了抹眼泪还是说道。

黎川肃拦住了刚要说话的妞：“也行，但你一定要记住，这嘎嘎山的盆地里，永远都有你的一个家。”

虎是个健壮憨厚的小伙子，黎川肃剥夺了他在这里的唯一繁衍权，没理由再将他拴在这里，那太卑鄙了。

虎走了，他们只能将大包小包的东西给他塞得鼓鼓囊囊的，但愿他在路上不会挨饿，不会受冻，不会遭遇厄运，能遇到心仪的姑娘，成家立业、子孙绕膝。

他们满心的祝福着，他们的生活也在继续着。

整个冬天都是些琐事，建造去年未完成的篱笆，喂猪、砍柴、烧火做饭、逗弄除夕，在这个小小的家族社会里，除夕才是核心，是希望，也是唯一。

夜里，扎完了一天的篱笆，黎川肃就着油灯，又雕起了木刻，妞因为带着孩子，作息与他不同，现在已经怀抱着孩子睡去。一声啼哭打破了一如既往的寂静，黎川肃从妞的怀里将孩子抱了过来，没有排泄，于是轻轻的哄着。

“宝宝不哭了，爹给你做玩具呢，你看，这是乌龟、这是山羊、这是骏马，这些都是为你做的，不哭了哦！”黎川肃拿着那些木雕逗弄着小家伙，他希望能将自己所见到过的动物都雕刻下来，以后和孩子说的时候能够让他们有个基本概念。小家伙还是喜欢黎川肃给她雕的虎木雕，手上紧紧攥着，因为上面有一股奶香味。

“她应该是饿了。”妞也醒了，掐了掐时间说。

“难怪抓着老虎不放，我以为她是想念虎了。”黎川肃恍然大悟。

妞白了他一眼，接过孩子，掏出沉甸甸的乳房，小家伙吃着、抢着，像是一只小奶狗，凶狠的，狼吞虎咽的，直到吃饱了，这才打了个饱嗝，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又睡着了。

黎川肃有些意动，眼热的吻了吻妞的脸。

“我有些没有心情。”妞别过脸去。

“还在想虎的事？”求爱被拒，黎川肃难免感到有些难堪。

“嗯。”妞鼻子轻轻的哼了一声。

听到肯定的回答，黎川肃求爱动作的进攻性更强了，他逗弄着她，挠她的痒痒，吻她的乳房。尽管他很不愿意承认，但他心底的占有欲和嫉妒心确实作祟了。

“怎么？你也想吃奶？”好在妞咯咯的笑了起来。

黎川肃把她抱到床上，吻她的身体。“开心一点，日子总得过下去。”

看着吻自己肚子的黎川肃，妞叹了口气，捏了捏与孕前苗条身材迥异的腰，埋怨道：“都松弛了。”

“我也喜欢。”黎川肃喜欢从前妞纤细的腰肢，也喜欢现在妞不那么纤细的腰肢，以前是生理，现在是心理，这并不冲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