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
锦衣男子被小娃的行动骇到了,这样自残的行为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瞧好了!”小娃放下蛇头,往自己身后黑色腰包里一掏,本来锦衣男子以为能看到什么独门药石。
“哎哟!”小娃惊叫一声抽回手,正好把一串“药草”抽了出来。
那“药草”挂在小娃的手上,一头把他的右手背扎出了血,另一头还在甩动下剧烈扭动。
嘶嘶声连带着一股甜腥气扑面而来。
赫然是一条斑斓小蛇。
小蛇被小娃之前肆意的奔行颠簸得已然发怒,在小娃伸手去掏的时候,张口就咬在了小娃的右手上,两道更黑的线霎时间追上了左臂的毒线。
双毒横行,两条手臂眼看着肿了一圈。
“你这在胡闹什么?”锦衣男子急道,忙从盒中取出一把用布条束好的草药朝那小蛇挥去。
叶呈三角,纤细的茎枝长有细密的倒刺,一两枝上生着一小簇或青或蓝的穗子状花球,正是杠板归。
杠板归又叫蛇倒退,刚一靠近斑斓小蛇就让它松开了口,小蛇像遇到天敌一样挣扎着想要逃。
“欸,别,别!我就是表演一下。”刚刚还吃疼欲哭的小娃笑嘻嘻地躲开来,微微一用力,把斑斓小蛇掐晕后塞了回去,“嘿嘿,我刚才演得像不像啊?”
锦衣男子没回答,指着小娃的肩膀,那四条毒线已经蔓延上去,而小娃额间也冒出一层泠汗。
这总该从另一个白色腰包里拿药了吧?
像是猜到他所想,小娃对着他吐出舌头,做了个鬼脸。
锦衣男子哭笑不得:“快别闹了……”
“药在这儿呢!”小娃话音刚落,一颗被淡黄色蜡壳包裹的药丸就顺着吐出的舌头滚了出来,又被舌尖稳稳勾住。
表演完这些,舌头一卷,小娃又含回药丸,咔的一声咬开蜡壳。
熟练地呸呸两声在伤口处吐了点口水,再吐出黑色的药丸夹在两手背间来回滚动,等着药丸化开些许,那双手上的蛇毒肉眼可见地淡了下去。
而那蜡壳却不知道被他藏到哪里去了。
“这回信了吧!”小娃享受着观众呆滞而惊奇的目光,竖起两根手指夹着化了小半的药丸,“二十两纹银,顺便给你们带路!到了我家,我爹炖只阳山鸡给各位爷,包您满意!您在别的地方肯定吃不到比我家更好的阳山鸡!”
“还请季小师傅救救我老师!”锦衣男子郑重地递上两块银锭,色泽亮丽的让小娃眼前一亮。
“这里可没有季小师傅。”小娃努力板着脸道,一抬手把药丸又塞回嘴里。
“啊?”锦衣男子摸不着头脑。
小娃又接过银锭放到白色腰包中,那本来就是他用来放银钱的。
感受着那沉甸甸的重量,小娃就再也忍不住脸上的笑容。
他一咧开嘴就有一颗新的蜡封药丸掉了出来,小娃伸手夹住,在衣服上把口水擦掉,轻轻一用力便打开蜡壳,将黑色药丸托在手中。
“先用这个应急,后面到我家再喝一碗独门汤剂,保证明天生龙活虎!”小娃笑着说,“至于为什么没有季小师傅,那是因为我不姓季啊!
“我姓赵,我叫赵南离!是这夹山城最有名的说戏人……的徒弟!我爹叫赵百年,师承自蛇王爷爷!父老乡亲们都可以给我作证!”
“赵、百年?”另一男子的声音从后车厢中传来,中毒者的声音倒是清晰,只是略显无力。
“赶紧把药用上吧,这没见到人我可救不了。”赵南离看了一眼锦衣男子,对方已经在手边拉动了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