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从石天伪朝来的人里面有价值的就只剩下一个天将军的结义兄弟满月可汗图巴特。”沮苒补充道，“他也是当年石家之乱的帮凶。”

“他要是也死了，谁最受益？”杨青衣问。

“如果阳山石家和石天伪朝是一条心，我甚至可以说是现在北原县那边的月丹胡人最受益，毕竟阳山能调动的有生力量少了，内斗的结局自然是便宜了外人。”

“但他们不是一条心。”杨青衣明白了。

所以，最大的受益者自然是石涂雷。

沮苒道：“从短期的结果上看，石涂雷是想站在阳山一方，不然他也不会费尽心思保留天王十二剑用在武林盟会上。早该踢开天门，抱紧石天伪朝，对那天将军表示忠诚。只要在南北桥后据守，完全可以等石天伪朝的人从海对岸依次回返。”

“石天伪朝派来的人在总体实力上并不占优，甚至在动摇石家在阳山的基本盘，石涂雷想保自己的权力。人一旦握有权力，就不会放手了。这倒是说得过去。”杨青衣点了点头，“所以青衣剑客还帮了石涂雷巩固地位了？”

“结果上来说，是。”

“被图巴特控制的月丹人有多少？”杨青衣又问。

“从南离岛上带来的有一百人，在阳山这里，已知的有七人，只不过图巴特行事乖张，总是强制将阳山的月丹人纳入自己麾下，引发恐慌的同时也惹了众怒。

“他还想直接武力强占夹山城南部，结果见到天门的前辈整装待发后，直接夹着屁股跑了。”

“跑了？”杨青衣感到有些意外，他可是很清楚石天伪朝那群凶徒的凶残程度，一旦咬着肉肯定是不会松口的，没打就跑了，看起来是当初真打怕了，不然也不至于二十多年后还是这副德性。

沮苒点了点头：“是的，一直缩到今天都不敢出门，说不定他就是怕天门的前辈们做点什么，才让石七爷和石六公子的防护降了一个档次。

“最后还是在石涂雷的斡旋下才没有事态升级，只不过大多数人还是被图巴特扣下，只是以招募侍卫的名义留了个台阶，钱估计也是石涂雷来出。

“现在阳山的月丹人要么搬到北武林，要么回乡下了。不排除去了北原县的，只不过那边也有一位可汗，怕是刚出狼窝又入虎穴。”

“目前来看，我们并不用担心图巴特有太多人手。”沮苒笃定道，“跟随他的人太少了，又跟他不是一条心，没有形成‘风眼’，所以他自己想增加人数也做不到。”

“怎么说？”

沮苒解释道：“月丹人最尊贵的是可汗和司月娘娘，可统领所有部落，其次是部落之王，统领一个部落，最下位的就是像我这种平民。

“上位者可以强行控制下民的思维，但是如果利益不一致，下民一直想挣脱控制的话，这对上位者也有很大的精神压力。至少我收集到的信息来看，图巴特完全是个暴君，吃人不吐骨头。

“我们天常的史料也有记载，图巴特当年是有‘恐惧’之名的满月可汗，只不过跟着石天败军一起被赶到南离岛之后，他现在不管是身体还是精神应该都没有当年之勇了，只不过是个抓着过去荣光的光杆暴君。”

“换言之，现在的他已经不成气候了？”杨青衣道。

“并非如此。”沮苒摇了摇头，“哪怕是现在这样，可汗能直接强控的下民人数依然相当可观。他这次带来的一百人里大多都是高手，毕竟能控制个人意志，让人摒弃其它杂念一直修炼武艺，这些人的实力只高不低。

“月丹部落还没有过这种情况，以往都是在草原上肆意劫掠，很多时间不是在骑马就是在其它部落里面举办宴会，武艺的磨练不会有如此封闭的环境。

“任何人想要在月丹人严防死守的地方杀死对方的可汗，除了正面进攻，别无他法，你要是想潜入，任何一个人看到你的影子就会让所有月丹人都发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