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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一座九重飞檐的朱漆高楼拔地而起,鎏金的"天下一"牌匾高悬正中,三个鎏金大字在夕阳下泛着刺目的血芒。牌匾四角各盘着一条玄铁铸就的狰狞蛟龙,龙口中衔着的夜明珠足有拳头大小,即便在白昼也泛着幽幽青光。
十丈开外,一方玄铁石碑巍然矗立,通体漆黑如墨,在夕阳映照下泛着森冷寒光。碑上"禁地,擅闯者死"六个血字深陷寸余,字迹边缘凝结着暗红色的铁锈,宛如干涸的血迹。
石碑基座四周散落着七具森森白骨,骨骼上布满细密的剑痕。最骇人的是头骨天灵盖处,皆有一个拇指大小的圆孔,边缘光滑如镜,显是被某种极锋利的气劲所洞穿。
突然,一阵刺骨的阴风卷着腐臭气息扑面而来,石碑后的浓雾剧烈翻涌。只听得"哗啦啦"铁链摩擦声由远及近,一具玄铁打造的漆黑棺椁在雾中若隐若现。棺中传来沉闷的心跳声,震得地面砂石跳动。那呼吸声越来越重,时而如破旧风箱嘶哑抽气,时而又似巨兽低吼。
“天枢、天璇、天玑、天权、玉衡、开阳、瑶光……”只见东方曜负手走来,如霜的长发无风自动,那双赤瞳,在昏暗的密室中如同两盏冥灯,瞳孔深处似有业火燃烧,每一次眨眼都带起细碎的火星。
他缓缓抬首,赤瞳中血芒暴涨。斑驳的壁画上,一条墨色龙影正以北斗七星之势盘桓,龙鳞上隐约浮现着七处星芒。
只见一道凌厉罡风破空而至,挟着尖锐啸声直取东方曜后心。他倏然回身,袍袖翻飞间,将那袭来的气劲尽数接下。两股力道相触,竟发出金铁交鸣之声,东方曜身形如游龙般在气劲中穿梭,每出一招都带着绵绵后劲,将那无形气机牢牢缠住,一时间难分高下。
东方曜双目一凝,只见那团气劲竟渐渐凝实,化作一个九尺巨汉。那人虬髯戟张,双目如铜铃,两柄宣花板斧在月光下泛着森然寒光。又见那巨汉声如雷霆,怪吼一声,双斧一错,顿时卷起一阵狂风。斧刃未至,凌厉的劲风已迫得东方曜衣袍猎猎作响。
东方曜身形尚未立稳,忽觉左右两侧气机骤变。左侧传来一阵酒香混着酸腐之气,但见一个蓬头垢面的乞儿斜倚青石,腰间悬着个朱红葫芦,右手擎着一根长棍,正冷冷地盯着他。
右侧却是一位坤道,手持着拂尘飘然而至。那拂尘银丝根根分明,流转着莹润光泽,看似轻柔,实则暗含玄门正宗的内家真力。
“让我看看,当年的三位绝顶,碰上如今天下一的主上,结果又会如何?”一道声音从棺椁中传出,话音未落,那乞儿突然打了个酒嗝,举棍便打,身形看似踉跄,状若疯魔,却是形醉神清。
而那坤道手腕轻转,雪白拂尘骤然舒展,三千银丝迎风见长,竟如活物般在空中交织成网。尘尾扫过之处,青石地板上无声无息地浮现出深浅不一的八卦纹路。
先前的巨汉亦是不甘示弱,突然暴喝一声,声如雷霆炸响,震得檐角铜铃尽数碎裂。他浑身肌肉虬结鼓胀,竟将重甲撑得寸寸崩裂,只见他双足猛踏,青石板地面顿时蛛网般龟裂。斧刃裹挟着腥风直取东方曜面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