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确定,江家按照自己的要求改的讣告和新闻稿,里面明确提到凌梓了。
“二者系情侣关系”,清清楚楚写着了。
怎么,无人关心?
面对凌桑的失态,几位客户面面相觑,不想惹上是非,各自寻了个由头离开。
独留凌桑还僵在包房内。
雨越下越大,根本没有要停的意思。
雨水在玻璃上跳跃、碰撞,砸出混乱无序的水花;
又顺流而下混杂在一起,跌进泥里,消失不见……
突然,一个巨大的闪电划破天际,吓得凌桑一个激灵,从失魂中回了神。
惊魂甫定之际,脆生生的惊雷巨响,像撕裂天地一般,震得窗户微微颤抖。
她再也支持不住,在雷声中崩溃大哭,嘴里不断重复着:“吓死我了!吓死我了!”
好冷——
凌桑哭着哭着开始瑟瑟发抖,阴冷沁骨的寒意侵袭着四肢百骸。
她慌张地捡起遥控器把空调调高,看着数字蹦向30才停下;
随后跌跌撞撞走到衣架旁,不得章法地套衣服,用大衣把自己紧紧裹在里面,蜷缩在沙发上。
还是很冷——
酒能驱寒,餐桌上开封的三瓶红酒只有一瓶见底,另外两瓶几乎没怎么动。
为了赶走这股冷到发疼的不适感,凌桑扑过去开始一杯接一杯地喝起来。
手机在包包里响了又停,停了又响,她根本无暇顾及。
似乎只有不断吞噬着灼热的暗红色液体才能赶走四肢的麻木。
兴许是屋内的躁动,让服务人员感到不安,没过多久,有人来敲门:
“顾客您好,请问在里面吗?”
“来了……”凌桑应了一声站起来,感到一阵头晕目眩,好像醉了。
她脚步虚浮地走到门口,笨拙地开门,眼神难以聚焦。
眯起眼来,才将将看清是个年纪不大的小姑娘,穿着会所的制服,彬彬有礼上前扶她。
在这种地方工作,连工作服摸上去料子都那么好。
凌桑继续打量小姑娘,眼睛不妨瞟见制服上“江上吟”的logo,看得格外刺眼。
她不满地揪起小姑娘的衣领,指着那个商标,斥道:
“江,怎么是个江就是你的?在崇海你就这么只手遮天吗?
我为什么走哪里都碰见你!为什么碰见你就没有一天开心?
你知不知道我多努力,多努力才觉得我赢了?
现在在你的地方,你又告诉我这个结果,我努力的意义呢?
「江」,满天满地的「江」,东青江不会都是你家的吧?
长江总不是你的吧……”
“女士,您喝多了,女士……”小姑娘不知所措地想要挣开束缚,可她哪里是凌桑的对手?
今天上班忘了拜拜,真是日了狗。
家人们谁懂啊!
开门一股堪比夏天的热浪袭来就算了,还被个喝醉酒的漂亮疯女人抓着不放。
这个b班谁乐意上谁上!
“长江是你的吗?”
“不是,不是。”小姑娘还在反抗,“女士您先松开我好吗?您有什么需要我可以帮您。”
嗯,凌桑很满意小姑娘的回答,卸力松开了她,后退一步撞上玄关的墙壁,跌坐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