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看着还行就自己留着吧，新的。你毕业的时候，参加活动的时候，都可以穿。就这么放着落灰，挺浪费。”

“没关系，不必了，谢谢。”

“哦，不是……”

“不好意思先生……”江璟灏还想再谦让一番，奈何服务员进门，打断了他的话。

两人面对面，中间隔着一架并不算庞大的衣架，仿佛隔着天堑，这让江璟灏心里充满了无力感。

等到障碍从眼前移开后，他却选择跟在服务员身后走进了凌桑的房间。

他们都很清楚，他只需要轻松向前迈两三步，就能走到凌桑的身边……

等到江璟灏走出来时，凌桑已经离开餐桌，跟阿姨在厨房里有一搭没一搭聊着什么。

“好了。”他站在厨房门口探头往里瞧，伸手指指凌桑房间，看似是报备一声，实则就是想靠近点。

“你们在做什么？”随后，他装作不经意问道。

“兑三妈妈用了几颗鸡蛋，打算做个鸡蛋羹，我正说呢，多会过日子的姑娘。”阿姨知道他们关系微妙，愿意做个和事佬，笑眯眯地解释。

“鸡蛋羹？”说着，江璟灏自然而然地走了进去，鸡蛋已经打散，垃圾桶除了蛋壳碎片，几个完整的白色卵膜，还有一坨蛋液。

是最后弄破的那颗。

“我无聊练了练手感，不想浪费。”

“我做吧，我中午没吃饭，正好吃点垫垫肚子。”

“哎呦，江先生，怎么不早说？我这就给你做。”阿姨忙着要去冰箱取食材，却被江璟灏拦下。

“不用忙，我就吃这个挺好，胃里舒服。”

“我来。”阿姨还想插手，江璟灏只好伸开双臂把灶台堵了个严严实实。

“我自己做吧，我自己做的更吃得惯。”

凌桑站在厨房更深处，阿姨在靠门的位置，因中间插进来个江璟灏，她要走出去，就要从最左边一直走到他的最右边。

这本没什么。

但走过之后她才突然发现，江璟灏的身体比自己记忆里更宽厚一些了，似乎更具力量感，就这么不经意散发出了男人味儿。

手臂上的肌肉线条隔着衣服仍然若隐若现，挺直的脊背和紧绷的颈部有种说不出的性感，令她在错身而过时忍不住屏住了呼吸。

对这个男人的欣赏大约是本能吧，凌桑苦笑一声。

“你不是研究医疗设备功能的吗？也需要搞这些？”在凌桑即将走到门口时，江璟灏开口问道。

凌桑知道他指的刚刚剥鸡蛋，答道：“干了很多年临床，看到有鸡蛋，一时技痒。”

“那你应该多练练缝合，以后别再给别人留疤。”

让你留疤的是施瑞不是我！

但想到施瑞在江璟灏那里的印象已经糟糕到极点，凌桑好心地帮师兄背了锅。

“本就是随心而为，没什么目的。也许以后毕业了不干临床，进研究所做科研了呢？”

原以为是被自己的话噎住了，江璟灏半天没回音，谁知当他背对着打开水龙头洗小葱时却隐隐约约说道：“……怎么都好。”

水流声大，说话声小，听不太清。

不过这段对话很干，说闲聊吧内容有点埋怨的意思，说声讨指责吧语气又很平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