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天气早已进入了人人穿羽绒服,家家生炭火过冬的季节。
苏市的火车站,穿什么衣服的都有,冬衣,大衣,外套,甚至有穿了短袖的。
小智惊道:“那人穿短袖不冷吗?”
庞大的候车室里,汇聚了身穿一年四季衣服的人,那场面既新奇又割裂。
程亦然带了薄衣服,衣服在行李包里,不好拿出来,在候车室待了会,她已经热得满头大汗了。
苏市不愧是改革开放后大力发展的中心城市之一,火车站人头攒动,大包小包提着行李奔向这座城市。
程亦然看着他们脸上洋溢着,要在这座城市大干一场的神态,不难看到这群人的未来。
八零年代正处于经济上升时期,各种行业兴起,可以说,在这个年代,只要你能抓住一个行业,搁劲干下去,不说变成顶级富豪,过上中产阶级的生活是没问题的。
可惜即使这年代处于遍地黄金的时代,也并非人人都能把握住风口。
多数家庭仍处于温饱阶段,上不起学的也大有人在。
程亦然一边感叹,一边期许未来的路,虽说国企正在往私企转行,个体经济蓬勃发展。
但事业单位分房,包饭包医疗的时代在未来会慢慢褪去,什么子承父职的现象也不会再出现。
程亦然上辈子创业,搞设计,跻身到全国设计师翘楚,过度疲了小半辈子,最终还是失去家人,孤身一人,躺平咸鱼倒成了她历经死亡后唯一的愿望。
“苏市真好,等毕业了我也要来苏市创业,就开律师所。”小智在旁边说。
“师母,等我律师所发扬光大,我给你免费打官司。”
程亦然笑了笑,“行啊。”
“我不想创业,我想进事业单位,搞技术研究。”大建说。
“大建同志,如今是个体经济的时代,进事业单位有什么好,几十块工资,一眼望到头。”
大建不服小智的说法,两人当即争论了起来。
直到沈宴行出现,他们才稍稍停歇了会儿。
“沈教授,酒店的人什么时候才能来接我们,不如我们自己坐车去。”大建已经迫不及待要去酒店了。
沈宴行说,“再等等,不能让酒店的人白跑一趟。”
小智:“教授说得对,咱都预定了,怎么能让人家白跑一趟。”
四人坐在候车室,等候酒店的接待的人员。
过了大概二十分钟,他们没等到酒店的人道等到了找事儿的人。
黄衣男子似乎早知道他们在这儿,带着三五个人来到他面前,“就是他扭断了我胳膊。”
苏市是黄衣男子老家,更不巧的是,黄衣男子老家就在火车站附近,俗话说强龙不压地头蛇。
可沈宴行这只龙,偏偏不信这个邪,不仅没有半分愧疚的样子,相反坦然地承认了,一副是我,你能拿我怎么办?
“是我干的,你们想干什么!”
黄衣男子气急道:“老子要让你知道苏市是谁说了算,大哥,你帮我教训他,小弟我一条胳膊差点废他手里,此仇不报非君子。”
大建绷不住了,“你一个小偷还自称什么君子,话说你们不会是偷东西的团伙吧?”
火车站人流量大,小偷最为猖狂,黄衣男子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找到他们,说明他在附近有人,更像是一个专业的偷盗团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