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溶把小猫刺绣接过来,又举高了些,灯光把它粗糙的轮廓给磨得光滑莹润了些,他又勾唇,眼上那道骇人的疤痕有了些褶皱:“还挺可爱。”
朝晕被夸了,开心得不得了,一个劲地问:“真的吗?真的吗?很可爱对吧。”
嗯,蠢萌蠢萌的,有一种钝感的可爱。
斯溶把布料给折起来,虽然动作悠闲到像不经意,折得却整整齐齐,一边折了放进口袋里,一边应:“嗯,可爱。”
“回去了,我饿了。”
朝晕攥着导盲杖,听话地转过身,慢慢地摸索着往前走,嘴里还和他说着话:“我接下来准备绣小狗,到时候肯定更可爱。”
斯溶就在后面跟着她,像是找到了什么乐子一样,亦步亦趋,朝晕走,他也走,朝晕停,他也停,就那样踩着他的影子前行。
刀疤和虎霸早就饿得饥肠辘辘了,先一步坐到了餐桌前,听到朝晕说还要接着绣,都争着抢着说:“我们到时候肯定不会再认不出来的,我们要是认不出来是狗,你就锤我们一拳。”
虽然他们这话说得很蠢,但是朝晕听了还是笑了出来,连路都走斜了,斯溶就伸出手,扶上她的肩膀,轻轻一用力,朝晕就像一个小魔方一样被转了一个度,又探出导盲杖往前走,还礼貌地回应他们两个:“好好好,等我们绣完小狗,给你们猜是什么动物。”
斯溶:………
两个大蠢货,一个小蠢货。
不过,斯溶还是低估了两个大蠢货的愚蠢程度了。
三天之后的某个下午,等他们三个进了家门,朝晕又一手举着自己的作品,捣着导盲杖向他们走过去。
见她又准备蹲下把导盲杖放在地下,斯溶抢先一步把导盲杖从她的手里夺了过来,言简意赅:“我拿着。”
朝晕一愣,而后缓缓地、浅浅地笑:“谢谢你。”
她腾出来一只手,把手上的布料展开,举起来给他们看,迫不及待地问:“你们猜猜这是什么动物。”
虎霸和刀疤两个大蠢货已经忘了这一茬了,看到那歪歪曲曲的线条,一脸懵逼地挠了挠头。
刀疤:“…蛇吗?”
朝晕一滞,脸上的笑容僵住。
虎霸见朝晕脸色不对,又硬着头皮说自己的猜测:“咋可能是蛇嘛!这,这一看就是鸡!”
朝晕的笑容彻底消失了,把手上的布料收了回来,歪了一下头,低落地问:“真的这么不像吗?”
其实再怎么怪,也怪不到她头上,毕竟,她自己都不知道狗长什么样子。
斯溶轻啧一声,伸腿给他们两个一人一脚,又重新抬眸看向朝晕手上的刺绣,声音懒洋洋的:“小狗。”
朝晕的眸色一下子就亮起来了,语气也明媚了些:“对,对,对,是小狗。”
虎霸这才想起来自己和刀疤前两天给朝晕放下的大话,脸一下子就垮了,自己都不知道记性什么时候差成这个样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