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瞪了一眼还盯着朝晕手上的刺绣、百思不得其解怎么会是小狗的刀疤,还不解气地踹了他一脚,又带着些歉意看朝晕,直爽地拍拍胸脯:“朝晕,你来给我们两个一人一拳吧!你下次绣,我们一定能认出来是什么动物!”
话语刚落,他又补充道:“在你提前告诉我们是什么动物的前提下。”
朝晕怎么可能过去打人呢,她挠了挠头,有点不好意思:“没事,没事。我知道我绣得不好,我自己都没见过小狗长什么样子,肯定也不可能把绣出来逼真的小狗。”
大厅里静默了几秒。
她这话说得旷达,斯溶听了却拧起了眉,如利刃一般的一双鹰眼,盯着她灰蒙蒙的眸子。
“不送我了?”
朝晕听见斯溶独特的清磁声线在自己耳边奏响,对她发了问,抿了抿唇:“可是不太好看……”
“我不还没说吗?”斯溶伸手,按上了她的脑袋:“可爱。”
“…可爱吗?”朝晕小心翼翼地问,又翘起唇角,把他的手从头上给抓下来,把小狗刺绣放在他的掌心:“你要是喜欢的话,就送给你。”
斯溶“嗯”了声,又把它折得整整齐齐,放进口袋里:“见识不了小狗什么样,那一会儿我带你去见识见识大狗是什么样的。”
朝晕没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在吃过饭之后,一头雾水地跟在斯溶后面,往后院去。
斯溶让她先站在原地不要动,自己先走开了会儿。
朝晕瞪着眼睛,“看”着地面,一动不动,有一阵风吹过来,让她闻到了二蛋的味道,两秒钟之后,她听到了自己前面传来了二蛋的两声开心的吠叫,还有男人总是显得恃财傲物的声音:“蹲下。”
朝晕挽唇,听话地屈膝蹲下,把导盲杖放在一边。
斯溶蹲在二蛋旁边,正对着她,见她准备好了,便不由分说地拉上她的手,先是带着她摸上了二蛋的耳朵:“这是它的耳朵。”
朝晕轻轻地捏了捏,大概摸出来了个形状,毫无焦距的眼眸里,缓缓浮现出来了一丝笑意:“好软。”
斯溶又带着她的手,慢慢往下移:“这是它的眼睛,外面是蓝色的,里面是黑色的。”
说完之后,他愣了一下,又皱起眉。
好端端的,在她面前说什么颜色?
朝晕笑:“原来是蓝色的眼睛吗?肯定很好看。”
斯溶掀眸,见她笑,自己也轻轻勾唇:“知道蓝色是什么颜色?”
“大海的颜色,”朝晕揉了揉二蛋的头:“我姐姐带我去看过大海,她和我说海是蓝色的,蓝色是空旷、冷淡、有些冷的颜色,和海风一样。”
这是她自己记颜色的方法,在她这里,颜色是一种触觉,是调动神经末梢的一根琴弦。
斯溶还是第一次听说这种说法呢,他挑起眉梢,兴致盎然地问:“那黄色呢?”
“黄色是我最喜欢的颜色了,”朝晕说得头头是道:“黄色是向日葵的颜色,是温暖,馨香,柔和的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