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幕:豆浆坊的新客
石磨坊二楼的木窗突然支开时,整条街的晨练队伍都放慢了脚步。穿亚麻衬衫的男人往窗台摆了个粗陶花盆,蔫头耷脑的薄荷草在晨风里抖了抖叶子。
"说是植物设计师。"沈芳往油锅里下着麻团,瞥见男人在拍周晓宁晾晒的扎染布,"今早问我要了半碗淘米水,说是能治红蜘蛛。"
林建国捧着《中国植物图谱》路过,老花镜滑到鼻尖:"那是红蜡蚧。"话音未落,男人已经踩着人字拖下楼,手腕上的山桃核串子叮当作响。
周晓宁第三次量错旗袍腰线时,听见阁楼传来电钻声。男人正在往斑驳的砖墙上安装立体种植架,绿萝枝条垂落在她晾晒的月白绸缎上,洇出点点苍苔色。
第二幕:暴雨后遗症
陈立秋发现工具箱长蘑菇是在周三清晨。黄褐色的伞状菌类从扳手柄的皮革套里钻出来,带着潮湿的朽木气息。沈芳的煤炉怎么也点不着,最后用豆浆坊的柴火灶煮了二十碗绉纱馄饨。
"这是平菇,能吃的。"男人捏着蘑菇茎转身,发现整条街的店主都举着长霉斑的物件围在石磨坊门口。周晓宁的绣线长了毛绒绒的绿霉,唐明远的相纸粘连成块,林建国的旧书扉页爬满褐色斑点。
男人从裤兜掏出个喷雾瓶:"苏打水兑丁香油,喷完晒三小时。"说着往自己纹身上喷了两下,梧桐叶脉络在阳光下泛起青绿光泽。
第三幕:植物诊疗所
夏琳把发霉的旗袍设计图铺在石磨坊台阶上时,男人正用艾草烟熏烤旧书页。烟雾缭绕中,林建国发现《本草纲目》的霉斑下藏着幅清代药材图——蝉蜕的位置画着只活灵活现的蟋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