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门突然打开,秦远拿着手机走出来,脸色罕见地凝重。温婉立刻拄着滑雪杖站起来:"出事了?"
"张董事的儿子越狱了。"秦远把手机递给她们。屏幕上是一张监控截图,穿着狱警制服的男人正走出监狱侧门,放大后能看到他耳后的蛇形纹身——"暗河"的标志。
林雅手里的纸杯捏变了形,热可可洒在雪地靴上:"他......他是冲我们来的?"
"冲所有人。"秦远按灭屏幕,"他在狱中发了血誓,要杀光参与逮捕他父亲的人。"
病房里突然传来玻璃碎裂声。陆雪晴站在一地狼藉中,输液针头 dangling 在手腕边,正用绷带把自己的左手绑在腰间:"订机票,立刻。"她的声音像砂纸摩擦,"那疯子第一个会去找李院长。"
林雅如遭雷击——李院长是孤儿院的负责人,也是当年见证她和秦远初遇的人。
温婉已经掏出手机:"最近一班回国航班在三小时后。"
"太慢。"陆雪晴扯掉心率监测贴片,"秦远,你家的飞机能在苏黎世加油吗?"
秦远正在拨号:"二十分钟后到停机坪。"他看了眼林雅,"你留下。"
"不!"林雅抓住他的袖子,滑雪手套上的雪粒簌簌落下,"李院长就像我妈妈......"
陆雪晴突然把红色滑雪服扔给她:"那就别愣着,路上换衣服。"她转向医生,用德语说了句什么,对方惊恐地后退两步,"看,他同意我出院了。"
直升机降落在酒店停机坪时,林雅才明白为什么陆雪晴要她换衣服——红色滑雪服在雪地里是显眼,但在夜色中却是最好的伪装。温婉把四个战术背包扔进机舱,金丝眼镜换成了夜视镜:"装备齐了,包括你喜欢的C4。"
陆雪晴检查弹匣的动作行云流水:"文明人用电子脉冲炸弹。"
飞机冲破云层时,林雅透过舷窗看见阿尔卑斯山巅最后一缕阳光。那颗镀银子弹贴在她心口,金属吸收了体温,竟有些发烫。她想起李院长教她认字时说的话:最深的黑夜之后,必有最亮的星辰。
可如果黑夜本身会杀人呢?
驾驶舱里,秦远正在与塔台通话。温婉摊开电子地图,陆雪晴往手臂上注射某种透明液体。没有人说话,但某种无形的张力在机舱里蔓延,像雪崩前的寂静。
林雅握紧了座椅扶手。她知道,这次没有荒岛,没有歌剧院,只有最原始的猎杀与反猎杀。而她要做的,就是证明那颗子弹不仅是个纪念品。
飞机转向东方时,第一颗星星亮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