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由分说地撸起秦远的裤腿，将药酒倒在手心，用力搓热后按在淤青处。

"嘶——轻点！"

"活该。"陆雪晴嘴上不饶人，手上的力道却轻了几分。

苏映雪站在不远处看着这一幕，眼神复杂。她转身走向院角的石凳，却被白锦曦拦住。

"聊聊？"

两个女人走到僻静处，白锦曦开门见山："你认识我外公。"

不是疑问，是肯定。

苏映雪沉默片刻，从怀中取出一枚古朴的铜钱，上面刻着"形意通宝"四个小字。

"白师叔临终前托我保管这个，说将来遇到他的传人再交还。"

白锦曦接过铜钱，手指微微发抖："他...怎么走的？"

"旧伤复发。"苏映雪轻声道，"但他走得很安详，最后一句话是"锦曦那丫头，应该长成大姑娘了"。"

白锦曦猛地转身，肩膀微微颤动。苏映雪识趣地没有上前，只是静静地站着。

"谢谢。"良久，白锦曦哑着嗓子道，"还有...好好教他。"

苏映雪点头："我会的。"

接下来的训练日复一日，秦远的进步让所有人都感到惊讶。从最初的十二击，到十八击，再到二十四击......

这天夜里，子时特训结束后，苏映雪罕见地没有立刻离开。

"伸手。"

秦远疑惑地伸出右手，苏映雪三指搭在他脉门上，闭目感应片刻。

"气脉初成。"她睁开眼，"可以学点真东西了。"

她从腰间解下那柄从不离身的短剑，在月光下缓缓出鞘。剑身如秋水般澄澈，靠近剑柄处刻着两个小字：清微。

"峨眉清微剑法，我只演示一次。"

剑光乍起，如银河倾泻。苏映雪的身影在月光下翩若惊鸿，剑势时而如清风拂柳，时而似雷霆万钧。最后一剑直指苍穹，竟引动四周气流旋转，将满地竹叶卷成一道绿色龙卷！

秦远看得目瞪口呆。

"看清了吗？"苏映雪收剑归鞘，气息丝毫不乱。

"......"

"没关系。"她出人意料地没有责备，"记住这种感觉就好。"

她走到秦远面前，突然伸手抚上他的胸口："气走中府，下至丹田，再沿带脉......"

随着她的指引，秦远惊讶地发现体内那股气流竟然开始按照特定路线运行！

"这是......"

"内视之法。"苏映雪的声音近在咫尺，"从现在起，你才算真正踏入古武门槛。"

她的手掌缓缓下移，停在秦远丹田处："记住这条运功路线，每天子午二时各练一次。"

秦远正要道谢，突然发现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得有些暧昧。苏映雪似乎也意识到了这点，迅速后退一步，耳根在月光下泛起淡淡的粉色。

"我...我先走了。"

她转身欲走，却被秦远拉住手腕："等等。"

一枚精致的玉佩被放入她掌心——正是白锦曦外公的那块。

"替我保管。"秦远轻声道，"等我从论剑大会回来再还给我。"

苏映雪握紧玉佩，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好。"

月光下，两人的影子在地上交叠，又很快分开。谁也没有注意到，二楼窗口处，白锦曦正静静地看着这一幕，唇角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