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前的训练场笼罩在朦胧的雾气中,秦远独自一人重复着苏映雪昨夜教授的剑法基础动作。木剑划破空气的声响在寂静的庭院中格外清晰,汗水早已浸透了他的练功服。
"手腕太僵。"
清冷的女声突然从身后传来。秦远回头,看到苏映雪一袭白衣站在廊下,手中捧着两杯冒着热气的茶。晨雾中,她如画中走出的仙子,唯有眼底那抹淡淡的青黑暴露了她同样一夜未眠的事实。
"这么早?"秦远收剑而立,气息微乱。
苏映雪递过一杯茶:"寅时阳气初升,最适合练剑。"
茶水温热,带着淡淡的草药香。秦远抿了一口,顿觉一股暖流从喉间滑入丹田,疲惫感一扫而空。
"这是......"
"养气茶。"苏映雪走到庭院中央,解下腰间短剑,"看好了。"
她手腕轻抖,短剑出鞘的瞬间竟带起一声清越的龙吟。剑光如水,在晨雾中划出一道道优美的弧线。与昨夜凌厉的剑势不同,此刻她的每一招都放慢了速度,仿佛特意为秦远拆解演示。
"清微剑法首重"意"字,意在剑先,神与剑合。"
秦远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的每一个动作,恍惚间竟觉得那柄剑仿佛成了苏映雪身体的延伸,灵动得不可思议。
"你来试试。"
苏映雪突然收剑,将短剑递向秦远。他愣了一下——这柄剑自相识以来从未离过她的身。
"放心用。"苏映雪似乎看出他的顾虑,"剑是死物,人才是根本。"
剑柄入手温凉,带着女子特有的淡香。秦远按照记忆中的招式起手,却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呼吸乱了。"苏映雪突然贴近他后背,右手轻轻覆上他持剑的手,"感受剑的重量,让它成为你的一部分。"
她的胸膛若有若无地贴着秦远的背,发丝拂过他的颈侧,带来一阵微痒。秦远能清晰地感受到她平稳的心跳和温热的呼吸,手中的剑似乎真的有了生命。
"就是这样。"苏映雪的声音近在耳畔,"不要用眼睛看,用心去感受。"
秦远闭上眼,任由她引导着自己的手臂舞动。奇妙的是,这一次剑招竟流畅了许多,仿佛冥冥中有什么东西被唤醒了。
"很好。"苏映雪退开一步,"记住这种感觉。"
她的耳尖微微泛红,但表情依然清冷如霜。秦远正想说些什么,别墅的后门突然被推开。
"我说怎么找不到人,原来在这儿开小灶呢。"
白锦曦倚在门框上,红唇微勾。她只穿了件宽松的睡袍,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显然是刚起床就找了过来。
苏映雪立刻恢复了那副生人勿近的模样:"晨练而已。"
"是吗?"白锦曦走过来,故意从秦远手中抽走短剑把玩,"好剑啊,借我玩玩?"
苏映雪眉头微蹙:"小心,它很......"
话音未落,白锦曦突然"嘶"了一声——剑刃不知何时在她指尖划开一道细小的口子,血珠顿时渗了出来。
"见血方归,这剑认主。"苏映雪接过短剑,掏出一方白帕递给白锦曦,"没事吧?"
白锦曦撇嘴:"小气。"却还是接过了手帕。
气氛一时有些尴尬。秦远清了清嗓子:"要不...一起练?"
"谁要跟她一起。"两个女人异口同声。
对视一眼后,白锦曦突然笑了:"行啊苏教练,不如我们比划比划?让我看看值不值那两千万。"
苏映雪收剑入鞘:"你不是我的对手。"
"试试才知道。"白锦曦脱下睡袍扔给秦远,里面竟是一套黑色练功服。她摆出形意拳起手式,"外公教我的可不止皮毛。"
秦远抱着还带着体温的睡袍,进退两难。苏映雪看了他一眼,突然解下短剑递过去:"拿着。"
晨光中,两个风格迥异的美女对峙而立。白锦曦如火般热烈张扬,苏映雪似冰般清冷自持。
"请。"
白锦曦率先出手,形意崩拳直取中路。苏映雪身形微侧,衣袖轻拂间便化解了攻势。两人你来我往,转眼间已过了十余招。
秦远看得目不转睛。白锦曦的拳法刚猛凌厉,明显得了真传;而苏映雪则如行云流水,每一招都恰到好处地克制对方。
二十招后,白锦曦额头已见细汗,呼吸也急促起来。苏映雪却依然气定神闲,甚至在交手间隙还能纠正秦远的站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