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旧的短木板吱嘎作响,玩家们像之前一样有些懵圈的穿过白色的浓雾,很多人还没理解这一小段路的作用。
裴邙拿沾满血迹的衣袖沾了沾额上的冷汗,面色有点无奈,路温舒之前给的手帕已经被血浸透了,他没有东西可用。
早知道就在进副本之前也准备点东西了。
系统的兑换功能只存在于副本外,背包则是没有限制的。
失策了。
青年攥着血液凝固以至于有些发硬的手帕,用指尖抹了抹流到鼻尖的血滴,记住了这一点。
他就栽在经验不足上。
扑面而来的巨量信息需要时间来消化,而时间多多少少还有点仓促的。
路很长,他要慢慢适应这些东西,从中提取信息…和经验。
铁索桥有些晃动,在裴邙按着左眼小幅度的观察其他玩家,想要确定这段路落在了谁的头上时,四周却隐约传来诡异的喧哗声。
这几乎引起了所有玩家的警惕,略有狭窄的桥面上像是多了什么看不见的东西,似真似假的吵闹、大笑声在玩家们耳边接连响起。
稳步前进的队伍第一次停了下来。
最前方的狱卒鬼顿了一下,没有出声,黑漆漆的眼眶静默的盯着玩家的方向,身体却笔直的朝着前方。
它在一段时间之前脖颈就拧转过了至少270度,骨质干瘪的头颅后仰,一直以这种倒立的姿势看着玩家。
它一直盯着这些自投罗网的罪人。
或许是因为在空间上已经与狱卒鬼有了一丝裂隙,并没有玩家注意到它的变化,同样,也几乎没人注意到它手里牵着的铁绳末端,那几根拧在一起的细铁绳中已经有了崩裂。
…很明确的六分之一。
当然,按这种队形后方的玩家想要看到是一件几乎不可能的事。
鱼茗静静看着那根断裂了的细铁绳,对狱卒鬼有些惊悚的姿势完全没有反应。
她已经走过太多太多次了,几乎是心如死灰。
在此时,任何恐怖都没有身体机能衰竭来的让她害怕——
她快没有时间了。
周围恶意的嬉笑声忽远忽近,女生没有抬头,沉默着闭上了眼睛。
……她好累。
队伍最末端的男人被突然响起的声音吓了一跳,最初一声短促的尖笑几乎是贴在他的耳边响起的,这令人毛骨悚然的异常让他瞬间绷紧了肌肉。
四处的怪响把玩家们猛然按在了原地,大都一动不动,目光惊惶的四处打量。
傅朝站在队伍最后,摸着指尖上的老茧,狐疑的到处观望。
他感觉好像哪里有点不对劲,但又说不出来个所以然。
不对……
手上的铁绳怎么感觉轻了很多。
男人回头看了看,身后什么都没有,雾气蒙蒙,几乎看不清来路。
到底是哪里不对……
傅朝有些茫然的再次回头向后看去,一股细小的风突然掠过他的后背,激起一阵鸡皮疙瘩。
像是触电般的,有什么想法迅速在他大脑里划过。
……他一开始就是站在最后吗?那为什么之前的印象里,没有风。
没有这从后方虚无中卷上来的,让人后背发毛的阴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