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禅火山的赤色云雾在归禅山脚下突然转为青灰色,雾中隐约可见禅寺飞檐,却又夹杂着魔窟的狰狞怪石。
龙坤的星髓舟刚靠近山脚,船头的灵枢水藻突然蜷缩,每片叶子都泛起黑边——这里的禅力与魔气如同水火,竟在空气中凝成太极双鱼的漩涡。
“好浓的禅魔之气。”
涂晚空的银发在雾中若隐若现,逆星核与双鱼漩涡共鸣,“玄策禅师坐化时,故意将禅魔二气注入火山岩浆,才有了这‘一念成佛,一念成魔’的奇景。”
白雨抱着灵枢水罐后退半步,狐耳耷拉着:“比荒渊还可怕……青蛟大人的龙息都在发抖!”
角木蛟低吟一声,龙翼上的逆鳞却突然竖起,指向云雾深处的幽潭——那里漂浮着一朵巨大的莲花,花瓣半边金黄如禅光,半边墨黑如魔焰,正是玄策禅师留下的禅魔莲种。
归禅山的钟声突然响起,震得云雾如潮水退去。
一群身着灰袍的僧人踏雾而来,为首者正是坚忍禅师的弟子悟嗔,他双手合十,却有魔气从袖口溢出:“护鳞使大人,我等奉师命,恭候多时。”
“恭候?”龙坤注意到僧人们腰间的禅杖都缠着逆星轨,“贵寺何时与荒渊扯上了关系?”
悟嗔苦笑,撩起衣袖,露出小臂上的禅魔纹身:“归禅弟子,需每日以魔气淬体,以禅力镇魔。
三日前,禅魔莲种突然黑化,寺中半数弟子被魔气反噬……”他望向幽潭,“唯有护鳞使的道纹,能平息这场劫难。”
龙坤踏入幽潭时,禅魔莲种突然剧烈震颤,七片金色花瓣与七片黑色花瓣同时展开,在水面投下十二道光影。
涂晚空抬手掷出逆星花瓣,花瓣落在黑瓣上,竟显露出玄策禅师的坐化场景:
火山深处,禅师盘坐于莲花之上,禅杖与魔刀同时刺入心脏,血珠溅在莲种上,凝成阴阳鱼图案。
他临终前低语:‘禅魔非敌,乃吾之双目,缺一不可观道。’
“原来禅魔莲种,是禅师以自身为炉鼎所铸。”
龙坤运转道纹,光翼与莲花共鸣,竟在花心显露出禅师的道纹,
“悟嗔,让弟子们守住本心,我来唤醒莲种的禅意。”
当道纹光芒触及黑瓣时,幽潭突然沸腾,无数魔气化作狰狞恶鬼,撕咬龙坤的光翼。
白雨惊呼着甩出灵枢水鞭,却见水鞭接触魔气的瞬间化作血雾——这里的魔气,竟能污染灵枢水。
“别慌!”涂晚空抛出逆星锁链,将恶鬼困成球,“这些是禅师坐化时未能度化的冤魂,需以禅魔二气同时净化。”
龙坤顿悟,运转“光暗共生意”,光翼同时绽放星髓与逆星光芒,如阴阳鱼般旋转。
奇迹般地,恶鬼在光暗交织中化作光点,融入莲花,竟让黑瓣上的魔纹逐渐转金。
就在莲种即将完全净化时,涂晚空突然出手,逆星核爆发出强光,竟将七片金瓣全部染黑。
悟嗔等弟子瞬间被魔气反噬,双眼通红地扑向龙坤:“既然禅魔不分,何不让魔气统治天下?”
“涂晚空!你做什么?”龙坤挥剑格挡悟嗔的禅杖,却发现对方的攻击中夹杂着熟悉的荒渊气息。
“做个实验。”
涂晚空指尖凝聚出魔刀虚影,刀身上刻着南宫渊的逆星图腾。
“若禅魔莲种彻底入魔,会否成为颠覆护生道的利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