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挥刀斩向莲种，黑瓣应声碎裂，露出里面蜷缩的魔童虚影——那是玄策禅师未能度化的魔念化身。

魔童睁开眼，瞳孔中映出龙坤的道纹，竟分裂成两个虚影：

- 光之道纹：龙坤以道纹净化天下，百姓安居乐业，却不知护生符仍用亡者骨血，只是被道纹掩盖了血腥。

- 暗之道纹：龙坤融合逆星轨，天下再无妖邪，却见白雨眼中满是恐惧，角木蛟的龙鳞染成黑色，护生道沦为暴政。

“选吧，护生者。”魔童的声音混着禅唱与鬼嚎，“纯善与纯恶皆成魔，你要如何自处？”

龙坤握紧斩妖剑，却发现剑身上的“护生无悔”四字正在剥落，露出底下的“唯恨难消”。

道纹光芒第一次出现紊乱，竟让魔童趁机扑来，利爪直指他的眉心。

千钧一发之际，白雨猛地扑向魔童，狐爪按在其眉心，竟将灵枢水强行注入魔气核心：“龙哥哥说过，光暗要一起存在！你看，灵枢水和魔气也能共存！”

她的九尾泛起金光，每根尾尖都缠着逆星轨，却未被污染。

魔童发出悲鸣，身体逐渐透明，而白雨的狐耳尖端，竟染上了一丝墨色。

“白雨！”龙坤挥剑斩出光暗交织的剑罡，将魔童与涂晚空的魔气一同震退，“为什么要冒险？”

“因为……”小狐狸摇晃着染黑的尾巴，“我相信龙哥哥的道，就像相信青蛟大人的龙息永远不会烧到我一样！”

龙坤望着白雨染黑的狐耳，心中突然清明。

他运转道纹，不再执着于净化或融合，而是让光暗二气在莲种中自由流转。

奇迹般地，碎裂的黑瓣重新生长，竟开出了金黑相间的莲花，每片花瓣都刻着“容魔”二字。

“原来如此……”悟嗔等人恢复清醒，望着莲花落泪，“禅师说的‘容魔’，不是压制，而是接纳。”

涂晚空凝视着莲花，逆星核第一次浮现出释然的笑意：“龙坤，你终究比五大圣主更敢赌。这朵禅魔莲，算是你渡‘妄念灾’的凭证。”

星髓舟离开归禅山时，白雨的狐耳已恢复纯白，唯有尾尖的墨色成了永久印记。

涂晚空倚在船头，抛着一枚禅魔莲的种子：“下一站，玄女圣地。柳待雨的灵枢水镜，藏在镜海眼深处，而开启它的钥匙……”他瞥了眼白雨，“在你身上。”

龙坤刚要追问，归禅山方向突然传来剧烈震动，只见禅魔莲冲天而起，莲心处竟浮现出玄策禅师的虚影，虚影手中握着半块护民符，符面上的道纹与龙坤的光翼完美契合。

“护生者……”禅师的声音穿透时空，“五大圣主的遗产，本就是为了让后人走出第三条路。如今光暗已现，是时候去镜海眼，揭开柳待雨的‘护生结界’真相了。”

涂晚空突然收起笑意，逆星核光芒大作：“镜海眼的结界，其实是用柳待雨的骸骨铸就。龙坤，你准备好面对，护生道最圣洁的那位圣主，背后的血腥秘密了吗？”

白雨蜷缩在角木蛟怀里，尾巴卷着禅魔莲种子：“不管多可怕，我们一起去。对吧，龙哥哥？”

龙坤握紧断水剑，剑穗上的稻秸与禅魔莲种同时无风自动，指向镜海方向：“一起去。护生道的光暗真相，不该由我们独享。”

星髓舟刺破云雾时，龙坤掌心的逆星印记与禅魔莲种产生共鸣，竟在光翼上绘出玄女圣地的图腾。

他知道，镜海眼的灵枢水镜，将是对他“光暗共生意”的终极考验，而涂晚空……或许真的如他所说，只是个想见证护生道新生的“旁观者”。

归禅山的禅魔莲在空中缓缓转动，金黑光芒照亮了九天大陆的云层。

在更远的地方，诸葛圣主站在归禅火山顶，望着这一幕，断竿上的护民符残片终于碎成齑粉，露出里面刻着的“天道”二字——那是初代圣主们永远无法跨越的鸿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