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加坡樟宜机场的落地窗外,雨幕如轻纱般笼罩着跑道,将其切割成模糊的银线,仿佛一幅水墨画。秦守静静地倚着行李箱,目光穿过雨幕,落在远处的跑道上,思绪却早已飘远。
他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九节鞭的青铜环,那里还留着鬼雾岛决战时被灼烧的痕迹,仿佛在诉说着那场惊心动魄的战斗。身旁的罗颖颖正低头整理着鎏金罗盘,符咒在她的掌心簌簌作响,似乎也能感知到主人的心绪不宁。
沉默良久,秦守终于打破了这片宁静,他的声音低沉而又坚定:“这次回崂山,怕是要闭关些日子了。”他的目光缓缓扫过候机大厅里来往的旅客,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淡淡的惆怅。
南洋的武者们已于昨日返程,林震天临别时赠送的双面锏模型,此刻正安静地躺在他背包的夹层里。那精美的锏身,似乎还残留着林震天的气息,让他想起了在南洋的点点滴滴。
罗颖颖抬起头,发梢还沾着海雾凝成的水珠,晶莹剔透。她的眼神有些忧虑:“暗河组织虽然在鬼雾岛折损了据点,但他们的残余势力……”
话还没说完,一阵潮湿的风突然吹开了玻璃门,裹挟着熟悉的玉兰香涌入。那股清新的香气,让秦守和罗颖颖都不由得一怔,转头看去,只见一个身影缓缓走了进来。
云澜站在自动门中央,黑色风衣下摆沾着星点泥浆,显然是从圣淘沙岛匆忙赶来。她的唐横刀依旧斜挎在腰侧,刀鞘上的云纹却新添了几道裂痕——那是与暗河首领决战时留下的印记。
"就这么走了?"她挑眉,嘴角却扯出一抹勉强的笑,"连杯饯行酒都不让我请?"
秦守的喉结微微滚动了一下,他的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到了鬼雾岛的最后时刻。当时,云澜毫不犹豫地挺身而出,替他挡住了那致命的一击。那一瞬间,秦守看到云澜的后背被骨刺划出了一道狰狞的伤口,鲜血染红了她的衣衫。
然而,此刻站在他面前的云澜,却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她的脊背挺得笔直,仿佛那道狰狞的伤口并不存在。秦守知道,那道伤口应该还裹着药布,但云澜却倔强地不肯表现出丝毫的痛苦。
“其实……”罗颖颖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她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秦守不着痕迹地拦住了。就在这时,候机广播突然响了起来,催促着前往青岛的旅客们登机。
一时间,沉默在三个人之间蔓延开来。只有云澜手指无意识地叩击着刀鞘,发出轻微的声响,以及罗颖颖手中罗盘指针细微的嗡鸣声,在这安静的氛围中显得格外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