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只炸毛的公鸡。"云意暄侧身避开差点撞上的护士推车，目光扫过江言白大褂上蹭到的红药水，"医院是救死扶伤的地方，不是菜市场。"她话音未落，江言已经围着她转了两圈，突然盯着她无名指上的婚戒瞪大眼："师父你居然结婚了！"

“有这么惊讶？你师父我也到结婚的年纪了。”云意暄说着顿了顿，继续道：“哦，对了，我这次来是找院长，用一下手术室。”

江言瞬间两眼放光：“师父，你能让我参观参观吗？”云意暄想到这次手术的特殊性：微创和人工瓣膜，这两项技术现在还都没有，她也不想暴露，只能拒绝。

"这次手术需要绝对安静。"云意暄打断他的惊呼，从帆布包里取出病人的病历和CT图，"病人心脏二尖瓣膜闭合不全，全程三小时，不需要助手。"江言的下巴差点掉到地上，一旁的时墨淮却似早有预料，伸手将云意暄被风吹乱的发丝别到耳后，动作自然得像呼吸。

王院长办公室的藤椅吱呀作响，他扶了扶金丝眼镜，看着桌上的手术申请单突然笑出声："云同志，你这是要创造医学奇迹啊！"“王院长抬举我了，只是一件力所能及的事，这小姑娘被这病折磨了好些年。就是想帮帮她。医院里的手术室什么时候可以让我用一下，三个小时就可以了。”

“后天下午吧，那天一下午手术室都空着，有什么特殊的要求没？”王院长查了查手术室的情况说道。“没有，平常的手术设备就好，我一个人，也不需要助手。你个麻醉师就好。”王院长了然的点点头。

他起身从铁皮柜里翻出报名表，钢笔尖在纸上沙沙作响："三天后的医师资格考试，我帮你报名了。虽说你的医术了得，但难免日后有人为难，还是考个证的好。“蓝墨水晕开的瞬间，窗外的麻雀扑棱棱飞过，在玻璃上投下晃动的影子，王院长停下手中的笔继续说道：“考完试，院里想聘请你当名誉主任医师，不用每天来上班，但是你给病人动手术只能在我们医院，工资一个月68，你看如何？”

云意暄想了想，她现在的确需要一份正式工作来打掩护，不然她那大手大脚花钱的劲，说不准哪天会给时墨淮带来麻烦，所以就同意了。

时墨淮去了宋毅家一趟，告诉了具体的手术时间，并说了云意暄的建议，后天一早就去人民医院住院。

回到军属大院时，西斜的阳光把晾晒的被单染成暖金色。时爷爷举着象棋棋盘追着云意暄满院子跑："再来一局！刚才那步马走得太阴了！"时母坐在葡萄架下择菜，见儿子端着饭菜伺候儿媳，笑得直抹眼角："墨淮小时候摔破皮都不让我吹，现在倒成了端茶倒水的小丫鬟。"

夜深人静，月光透过纱窗在床沿投下斑驳光影。时墨淮的指尖划过云意暄手腕的淡青色血管，声音低得像在说梦话："我在部队等你，做完手术马上来找我。"怀里的人发出含糊的应答，他却将她搂得更紧，仿佛要把这一刻的温度都刻进骨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