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玉婷站在孤儿院外的老槐树下，透过铁栅栏的缝隙悄悄往里张望。

她特意换了一身朴素的连衣裙，生怕惊扰了这里的宁静。

院子里，李小二正和十几个孩子玩得不亦乐乎，他趴在地上给一个小女孩当马骑，脸上沾满了泥土，却笑得比阳光还灿烂。

"驾！小二哥哥快跑！"

小女孩揪着他的衣领，咯咯直笑。

"遵命！小公主坐稳咯！"

李小二夸张地学着马叫，在院子里转圈。

刘玉婷不自觉地捂住嘴，眼睛弯成了月牙。她从未见过这样的李小二，像个大孩子般无忧无虑。

"姐姐，你在看什么呀？"

一个稚嫩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刘玉婷回头，发现是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怀里抱着个破旧的布娃娃。

"我..."

刘玉婷蹲下身，声音轻柔得像在说一个秘密，

"我在看你们的小二哥哥。"

"小二哥哥可好啦！"

小女孩眼睛亮晶晶的，

"昨天他还给我修好了小美。"

她举起怀里的布娃娃，上面歪歪扭扭地缝着几针。

刘玉婷的心突然软得一塌糊涂。

她想起李小二曾经说过，小时候连个像样的玩具都没有。

现在他却在给这些孩子缝补布偶。

院子里传来一阵欢呼声。

李小二被孩子们压在地上"惩罚"，头发上插满了野花，像个花仙子。

刘玉婷的眼眶有些发热。

这一刻她忽然明白了，为什么李小二总是对这个世界如此温柔——因为他在这里，被这样温柔地爱过。

"姐姐，你要不要也来玩？"

小女孩眨巴着大眼睛，小手紧紧攥着刘玉婷的手指，

"小二哥哥说，来这里的都是家人。"

刘玉婷蹲下身，轻轻捏了捏小女孩的脸蛋："好呀，不过..."

她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我们给小二哥哥一个惊喜好不好？"

"好！"

小女孩兴奋地点头，随即又担心地问，

"可是要怎么惊喜呀？"

刘玉婷从包里掏出一把彩色发夹："我们先把这个别在头发上，然后..."

小女孩眼睛一亮："我知道！像公主一样出现！"

此时的监控室里，阿玄盯着屏幕，嘴角微微上扬："小二，过来看下这个监控角度。"

"等会儿！"

我正被五六个孩子压在草地上，

"我快要抓住小鸡了！"

"现在。"

阿玄的语气不容拒绝。

我艰难地从孩子堆里爬出来，满头草屑地跑进监控室："怎么了？这么急..."

阿玄捂住我的嘴，指了指屏幕。

画面里，刘玉婷正在给一个小女孩别发夹，阳光透过树叶在她身上洒下斑驳的光影。

"她怎么..."

我话说到一半就被阿玄制止。

"装作不知道，"

阿玄压低声音，眼里闪着促狭的光，

"慢慢走出去，给她个惊喜。"

我强忍着笑意，继续回到孩子堆里："来来来，我们玩抓人游戏！"

"小二哥哥耍赖！"

孩子们嚷嚷着，

"刚才明明是老鹰抓小鸡！"

"都一样都一样！"

我故意往大门方向移动，

"我要开始抓人咯！"

孩子们尖叫着四散逃跑，又忍不住追在我身后。

我假装没看见门外晃动的裙角，数着数："十、九、八..."

数到三的时候，刘玉婷已经蹲在门口，透过门缝偷看。

那个小女孩趴在她背上，两个脑袋叠在一起，像两只偷油的小老鼠。

"一！我来啦！"

我猛地转身，一个箭步冲到大门口，刷地拉开铁门。

"啊！"

刘玉婷吓得往后一仰，差点坐在地上。她今天穿了条淡蓝色的连衣裙，头发上还别着和小女孩同款的星星发夹。

"玉婷！"

我一把将她举起来转了个圈，

"你怎么来了！"

孩子们欢呼雀跃："哇！仙女姐姐！"

刘玉婷的脸瞬间红得像熟透的苹果，她拍打着我的肩膀："放我下来啦！这么多人看着呢！"

"不放！"

我又抱着她转了两圈，

"除非你老实交代，为什么偷偷跑来？"

"我...我就是..."

刘玉婷结结巴巴地说着，灵机一动，

"来检查你小时候有没有干过什么坏事！"

"哈哈哈！"

我大笑着把她放下来，顺手摘掉她头发上的一片树叶，

"那你可来对了，我小时候的糗事，刘奶奶能说上三天三夜！"

刘玉婷整理着被我弄乱的头发和裙子，小声嘟囔："想你了...也想看看你长大的地方。"

这时刘奶奶闻声走来："哎哟，这是..."

刘玉婷赶紧鞠躬，结果头上的发夹掉了一地。

孩子们哄笑着去捡，我凑到她耳边："紧张什么？又不是见家长。"

刘玉婷偷偷掐了我一把："闭嘴啦！"

刘奶奶眯着眼睛上下打量着刘玉婷，嘴角慢慢扬起一个了然的笑容。

"奶奶好，"

刘玉婷紧张得手指都绞在了一起，规规矩矩鞠了个90度的躬，

"我是刘玉婷。"

"哦～"

刘奶奶这声调拐了三个弯，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

"就是小二这几天里，吃饭念叨、睡觉念叨、修水管时都在念叨的那个..."

"奶奶！"

我急得直跳脚，一把捂住刘奶奶的嘴，

"您别瞎说！玉婷带礼物来了！"

刘玉婷红着脸从背包里往外掏礼物，结果因为太紧张，掏出来的第一个是个粉色的Hello Kitty文具盒，直接掉在了地上。

"哎呀！"

她慌忙弯腰去捡，结果背包里的礼物哗啦啦全倒了出来。

孩子们"哇"的一声围了上来，但很快在刘玉婷温柔的目光下乖乖排起了队。

"不要急，每个人都有哦。"

刘玉婷的声音软软的，像在哄小动物。

"谢谢仙女姐姐！"

第一个拿到礼物的小女孩紧紧抱着文具盒。

一个小男孩迫不及待地拆开包装："是变形金刚铅笔！太酷了！"

阿武不知什么时候蹭到了我身边，用手肘捅了捅我："可以啊小二，媳妇儿挺会来事儿。"

我踹了他一脚："瞎说什么呢！"

"我哪儿瞎说了？"

阿武躲开我的攻击，

"你看孩子们多喜欢她。"

确实，刘玉婷已经被孩子们围在中间，有个小女孩甚至直接爬到了她腿上坐着。

"仙女姐姐，"

小女孩仰着头问，

"你是小二哥哥的女朋友吗？"

刘玉婷的耳朵尖都红了："这个..."

"当然是！"

我一把搂住刘玉婷的肩膀，

"以后她就是你们的小二嫂！"

"李小二！"

刘玉婷羞恼地瞪我，却也没推开我的手。

刘奶奶在一旁笑得合不拢嘴："好好好，总算有人能治住这小猴子了。"

"奶奶！"

我和刘玉婷异口同声地抗议。

阿武看热闹不嫌事大："奶奶您不知道，在北京的时候..."

"阿武！"

我抄起地上的扫帚就追了过去，

"你给我闭嘴！"

孩子们欢呼着跟在我后面跑："小二哥哥追阿武哥哥咯！"

刘玉婷扶着额头叹气，却掩不住嘴角的笑意。她蹲下身帮一个小男孩系鞋带，阳光透过树叶在她身上洒下斑驳的光影，美得像幅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