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晓提议,不如找上一间上好的客栈,舒舒服服住上它一晚,再敞开了爆搓一顿,反正有了银子,不能亏了自己。
长久和郎中听了苦笑摇头,说大拐兄是不是累晕了,这官道上的客栈少之又少,能找个落脚的地方已经是不错了,那还有什么高接远迎的高级饭庄子。
是呀,苏晓就是晕了,他还以为自己在携程一搜索,百度一导航,随随便便就能找间五星大酒店的二十一世纪呢。
大明朝百姓的生活困顿,消费能力很低,交通也不方便,所以所谓的客栈和饭庄,实际上是少的可怜,高级者更是凤毛菱角,能有个草棚子遮风挡雨,就算是你人品爆发了。
还好,三个人的人品倒是在线,官道上设有官府的驿站,便有一间客栈紧邻在驿站一侧,有几间破瓦房,但还是大车店,只有通直的硬板床和劈啪作响的柴火盆。
苏晓招呼来伙计,让他打点厨房,备下最好的酒菜,一定要这客栈中最好的。
伙计难为情得点头哈腰,这地方那有什么厨房,不过是三尺土灶台,加上两口黑铁锅,掌柜的便是厨子,还是肥肉炖的油渣汤,高级的就是配上白面饼。
掌柜的见苏晓是个大主顾,便破天荒得杀了一只老母鸡,炖上了一锅鲜鸡汤,又将母鸡下的鸡蛋配上野菜,炒上了一盘野菜鸡蛋,上演了一幕杀鸡取卵的人间悲剧。
何长久捂紧了钱袋子,他怕苏晓再大手一挥,请这一车店的人海喝海吃,那他就要和这小子玩命了。
菜上了桌,酒是不能少的,只是很烈,剌嗓子眼儿,还辣舌头,喝下肚子犹如岩浆滑过,烧得五脏六腑直冒烟。
“老三,我要啤酒”。
这个要求石沉大海,一去不返,老三一点反应都没有。
“老三,老三”,苏晓喊得真切,老三却是毫无音讯,依然是冷冰冰,硬邦邦得藏在自己的怀里。
这小子耍脾气,都一天没动静了,不听他发两句牢骚,揶揄自己几句,还真挺别扭。
苏晓有些微醉,被长久搀扶着上了通铺,混混沌沌得辗转了几下身子,便睡了过去。
睁开眼睛的时候,周围一片昏暗,火盆中的柴火已经被烧掉了大半,火苗不再猛烈刚硬,而是羸弱纤细了不少,耳边的呼噜声此起披伏,一声盖过一声,毫无疑问,自己便是被它们叫醒的。
酒喝的不多,但却醉人,脑袋晕眩的要命,也疼的厉害。
可内急的问题更是紧迫,扒开睡的投入的何长久和刘郎中,苏晓出了屋子,他不想去屋后的茅房,因为那里既没有茅,也没有房,只是柴木板四面拼凑,再盖上一个草席子,便是棚子了,挖出的粪坑深不见底,已经汇聚了各路而来的污物,简直是金银满库。老三又睡得如死猪一般,自己没火把,没手电,这黑灯瞎火的,很容易一失足成千古恨啊。
客栈的一边就是驿站,那里也有茅房,条件便要比这大车店的好上百倍,驿站乃是官方设施,只接待朝廷的公务人员,平头百姓是无福享受的,只不过这三更半夜的,那茅房又在院墙之外,借用一下,总不会有人发现吧。
苏晓捏着鼻子,肚子里一通翻云覆雨,一切清爽自由后,正准备摸回客栈接着睡觉,却是听见门外有脚步的声音,先后两个人摸了进来,还好这古人也顾忌**,总算是有草席充当隔断,苏晓便也被堵在了草席围成的茅房里。
“督公派我等来辽东,究竟所为何事?”,进来的一人急匆匆脱了裤子,带着气味的几声痛快过后,他便哼哼唧唧得嘀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