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棻,林松默默地记住了这个名字。
刚刚的事儿告一段落后,林松觉得,在古代,还是留在宫中比较好。
毕竟,在宫中他虽然明面儿上看是个傻子,但是好歹是个皇帝。能欺负他的也就太后那么几个人。
要是出了宫,只怕是人人都能来踩上几脚。
还没有等他实现他的宏图霸业,走上人生巅峰之前,恐怕已经零落成泥,坟头草已经老高老高了。
一个人混社会太危险了,他还是暂时先在皇宫里苟着吧。
“离上林苑还有多远的路?”
“陛下,马上就快到了。”
“都说过多少次了,在外面不要称呼朕为陛下,叫我林公子。”
脸上伪装成青年才俊模样的林松,不耐烦的说道。
一旁伪装成侍卫样子的来福连忙改口,“是,陛——林公子。”
不一会儿,他们就来到了上林苑前。还有百十来步的距离,马上就要进入入口。
只是还未走近,便看见门口堵着一团人。林松本不欲多管闲事,想绕道走。
然而,这里面一个人引起了林松的注意。
只见一男子面色泛青,眼小唇厚,鼻塌嘴肥,身着一身灰扑扑的袍子,就像是犄角旮旯里飞扑的蛾子。
其实细看,这人也不算是很丑,五官也还端正。但是架不住周围人都长俊美端正,人比人,气死人。
本来还算勉强的相貌,在周围人的衬托下,显得格外丑陋。
就好像鸡立鹤群。
尤其他对面儿的那位,身形伟岸,临风而立,衣袂飘飘,君子端方,不外乎如此。
这哥们儿真惨。
林松心里默默的为那个丑男哀悼着。
“听闻张司空有意征集有关洛阳的辞赋,在下构思多年,正好有一赋献上。”
身上穿着灰袍子的人,眼中的目光此时却格外的闪耀。
“哼——左思”
开口的不是那个君子端方的人物,而是他旁边的一个男子。虽然长的也是身高体长,相貌周正,但到底还是比前者差了不止一星半点儿。
“就你这个伧父,还想写出记载魏蜀吴都城风采的锦绣文章,别做梦了。张司空才没有空见你,你还是留在我身边儿给我盖酒坛子吧,这才是你的去处。”
看不出来,那人长大人模狗样儿的,嘴还真是臭。林松心想,这时,他旁边的君子端方开口了
“小云,不可妄言。”
然后转身向左思作揖,神情郑重。
“小弟年幼无知,还请左公子多多包涵。”
“无妨。”
左思也不是那得理不饶人的人,但心中到底还是愤懑,不过也不好发作。只盼有一天能写成三都赋,好好叫儿这些人另眼相看。
“在下陆机,如果左公子不介意的话,在下可以在张司空那里,帮你引荐引荐。”
旁边的男子刚刚想出声阻止,陆机看了他一眼,只好把话咽下去。
左思其实心中本是不愿接受的,他也自有他的傲气。但是如今门阀横行,他人微言轻,虽然心中自有沟壑,也是无从施展。
如果这一拒绝,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见到张司空。
罢了,为了心中所向,暂时放下心中的傲气,也不是不能的。
“那就有劳陆公子了。”
众人作罢,相继进了上林苑。
就这么化干戈为玉帛了?
林松还以为是一场莫欺少年穷的戏码,果然,还是不应该看那些乱七八糟的电视剧。他收了心中的思绪,也进入了上林苑。
上林苑是一出开阔的平地,周围绕着一条小溪。溪中水流平和,溪水清澈见底,偶尔还可开交几尾小鱼在水中嬉戏,甚是欢喜。
众人席地而坐,每人面前设一小案,上面摆有时令瓜果,美酒佳肴。
真是好不惬意,日子过的比他这个皇帝还惬意!
林松都有点儿羡慕了,也随意找了一个人少的地方,坐了下来。
林松观察,周围的人或三三两两的聚集在一起,高谈阔论;或一个人独酌,独自沉醉;或放浪形骸,引吭高歌……
看来正题还没有开始。就在这时,场内突然安静下来。林松一看,只见一老者走来,身姿挺拔,毫不显老态。
“张司空——”
“张司空——”
“张老——”
众人都起身作揖,林松也后知后觉的做了个四不像的揖。
不怪他反应慢,这个人他在朝堂上见过。不过叫什么了?
林松结合上次户部送来的文书,在记忆中快速查找……
找到了——这人叫张华,官拜司空。
想不到这人在文人圈内,也有这么高的地位。
“大家不必拘泥于礼数,随意享用就是。”
话虽然这么说,但是大家终是没有刚刚那么自在。
“不知今年上林宴会的主题是什么?”
有人开口问道。
张华也不卖关子,直接点明了正题。
“今年的主题是历史,请诸位以此为题,作文章一篇,诗词歌赋不限,以一炷香的时间为限。”
林松听到这儿再也没有了兴趣。多少年了,还是这老一套的。
再说诗词歌赋这东西,林松是真的不懂。与其在这浪费时间,还不如出去逛逛。等宴会结束后,结果自然就出来了。
到时候随便找人一打听,就知道折桂冠者是誰了。
林松说做就做,悄无声息的离开了坐席,准备四处走走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