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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堂璃音恐惧地畏缩着,只觉眼前冷漠到有些不近人情的北堂龙霆陌生得很。xllgz
在她的印象中,北堂龙霆总是一副和颜悦色,憨态可掬的模样。
殊不知,二十年前的北堂龙霆,也曾是驰骋疆场,纵横捭阖的冷面战神。他只有在至亲挚爱跟前,才会显出柔软的一面。
而今,北堂璃音再不值得他捧在手心里疼爱。
北堂璃音想明白北堂龙霆前后态度转变的缘由后,心生一计,企图凭着过往的点点滴滴,感化他。
她嗲着嗓子,似幼时那般,紧捧着北堂龙霆满是老茧的手,轻轻地吹着他虎口处的陈年旧疤,“父王,音儿再也不敢了。求你,放音儿一条生路。”
“既然你一心求生,本王便给你一个活下去的机会。”
北堂龙霆淡淡地道,漆黑如墨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狠厉。
北堂璃音对此浑然未觉。
她喜极而泣,接连磕了数个响头,“谢父王不杀之恩。”
“谢什么?应该的。”
北堂龙霆不轻不重地道:“音儿孝贤,为给本王贺寿,一门心思地张罗着给本王送钟,本王深感宽慰。若真有孝心善德,你便去钟楼梵钟下好生待着,虔心虔意地为北璃万民祈福,如何?”
闻言,北堂璃音彻底傻眼。
她呆愣愣地瘫坐在地,做出一副欲哭无泪的样子。
紧靠在君墨染怀中的凤无忧亦冷不丁地打了个寒颤。
她怎么也没料到,北堂龙霆折磨起人来,比君墨染还狠。
要知道,被困在梵钟之下未必会比一死了之来得舒坦。
寻常人若是在梵钟底下待上数个时辰,便有可能鼓膜充血,双耳失聪。
若是待上数日,十有八九会被惊雷般的钟声震得七窍流血。
照理说,不出一个月,被囿于梵钟下的人,必死无疑。
“来人,将北堂璃音拖至钟楼梵钟底下,示众!”北堂龙霆渐失了耐性,神情冷肃地吩咐着战战兢兢的狱卒,“没有本王的允准,不得擅自放人。不死,不休。”
“是。”
狱卒恭声应着,转眼便将哭嚎不止的北堂璃音拖了下去。
遽然间,狭窄的甬道中,满是她歇斯底里的嘶吼声。
敖澈濯濯黑眸微闪,他深知自己的所作所为势必会彻底触动了北堂龙霆的逆鳞,遂不再做无谓的挣扎。
见北堂龙霆已将视线移至己身,敖澈梗着脖子,倏然跪地,郑重其事地道:“罪臣有负璃王重望,罪该万死。还请璃王赐罪臣一死,以正万民。”
“你明知本王对你下不了手,又何须装模作样?”
“罪臣于心有愧,甘愿赴死!只求璃王能网开一面,莫要将罪责加至贱内身上。”
敖澈话未说完,那双阴鸷的眼眸中突然闪现出一抹柔情。
他偏过头,定定地望着轻倚在牢门铁窗上的即墨止鸢,缓声道:“鸢儿,好好活着,莫念。”
凤无忧冷眼看着死到临头还在逢场作戏的敖澈,哂笑道:“敖澈,你究竟是真蠢,还是习惯了装傻?即墨止鸢是什么样的人,你自己心里没点数?”
“什么意思?”敖澈作惶惑状,连声追问。
“司命,将东临皇托人捎来的宝贝拿出来。”
凤无忧此话一出,淡漠冷然的即墨止鸢终于有些按捺不住。
她缓缓抬眸,看向凤无忧身后风急火燎赶来的司命,薄红的檀口微微翕动,“莫不是皇弟特特托人给本宫捎了家书?胤仁自幼便喜同本宫亲近。”
司命满头黑线,他古怪地看了眼自说自话的即墨止鸢,心下暗忖着,即墨止鸢的脸皮真是厚比铜墙铁壁。
即墨胤仁根本没将即墨止鸢当成长姊。
恰恰相反,自赫连太后故去之后,即墨胤仁便开始着手调查即墨止鸢的身世,二人之间本就淡薄的姐弟情谊,早就荡然无存。
稍稍缓过一口气,司命这才将一路紧揣在怀的乌木盒子拿了出来,“据东临王宫大内总管所言,经多方取证,现已确认即墨止鸢绝非皇室宗嗣。赫连太后伏法之日,即墨止鸢之所以勇于同皇上滴血验亲,实则是因为验亲所用的玉碗之中,藏着蛊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