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胧间，司空綪雪觉得鼻子耳朵有些痒，揉了揉，翻了个身懒懒道：“碧竹别闹。”不曾想鼻尖和耳洞里却愈发痒来，忍不住打了个喷嚏，斜眼望着一旁略有些苍白的脸，募地楞了。那一双眼黑不见底，酝了浓浓的笑意，指尖中一尾羽绒来回揉捻着。

“昨夜守岁了吧？整个芜茗就点翠阁最热闹。”廿中三笑盈盈道。

司空綪雪神思归位，拿出锦袋中的小兔子，摊在廿中三细白的手上。廿中三眼神明亮，甚为喜欢。

廿中三和煦地笑着，不是春风，胜似春风。“新年伊始，中三还想同雪姐姐讨个游戏玩上一玩。不知雪姐姐可有兴趣同中三赌上一局？”

“要赌要赌！所赌为何？赌注又为何？”司空綪雪瞬时来了兴致，心道这整个芜茗最懂她的果然便是廿中三。其他人被他一比，通通无趣。

廿中三道：“我赌小姐半年之内必会同小公子说话。赌注嘛，小姐若输了，答应带中三吴国一游；若赢了，中三任您驱使。如何？”

“哪有人会赌这个的？云瑾是我弟弟，哪有见面不说话的道理？再者……”司空綪雪一时不知廿中三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廿中三慢悠悠地截了她的另一个托词，眼神里浮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道：“这可真是不好办了。雪姐姐可是提前答应了。这番推脱，真不知是该说芜茗大小姐一诺儿戏，还是我这吴国之行来得太容易。”

司空綪雪一怔，紧咬贝齿。拼着惹来司空云瑾不高兴，也不能丢了堂堂芜茗大小姐的威风。司空云瑾素不爱热闹，她这半年避着他便是。虽然有些不成体统，然待莺飞草长，夏日喧闹时，她再赔个不是，带他赏一赏这芜茗美景，倒也不是不可以。一番心思辗转下来，盯着廿中三铿锵道：“赌就赌。怕是到时候你承不住一句任我驱使，你可别赖皮。”

“雪姐姐赢得了再说。”廿中三眉眼一动，笑得愈发开心，然而神色中仍透出一丝紧迫，道：“那雪姐姐可要时时记得避着小公子，一句话可都不能说。中三行动诸多受限，然天地通灵，雪姐姐可不要糊弄中三才是。”

几句话将司空綪雪激得腮帮子一鼓，不服气道：“这是自然。”

转身要走时才神思一明，扭头道：“你为何挑这个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