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初笑叹:“若是欢喜,何须在意?柳公子你不说,我便问别人吧。”
“不知姑娘芳名,家在何处?”
“云初,为何你们总是要问我家在何处?”
“女子名节实乃大事,想必伯父伯母定然不会同意。”
云初摇了摇头,不愿再与这个榆木脑袋聊下去,转身朝桥下走去,留下一句:“我孑然一身,无牵无挂,不在乎虚名。柳公子,有缘再会了。”
柳如白眼睁睁地看着一身素色长裙的云初,消失在河畔的树影之下,没了踪迹,心里忍不住懊悔。
“我今日这是怎么了?饱读诗书十余载,自幼备受长辈推崇,也是年轻一辈的佼佼者,缘何今日感受到如此挫败,一无是处的模样?”
这头云初隐着身子去酒楼里拎了两瓶酒,在河岸边左瞄右瞄,终于是被她瞄到了一个只看起来气质清雅,没有那么花里胡哨的画舫,她轻点脚尖,身形似燕般落于船头,挑起白纱帘子,弯腰而入。
画舫里有个小台子,台子上摆着一壶清酒和两杯酒,在水波的荡漾下勾起一圈圈涟漪。
饮酒之人身着深蓝色长袍,乌发用羊脂玉带半束,一身沉稳大气,见云初忽然而至也不觉惊吓,一脸平静地看着她。
显然,与他饮酒之人已然离去,云初淡笑地落座在对面,瓷白的手握起酒杯,笑着敬了那人一杯,也不言语,兀自地喝了起来。
“姑娘好功法,离河畔如此远的距离飞身而来,却不点水面,鞋尖不湿。”
云初转了转眼眸,侧着头,靠在小台子上,问到:“公子这画舫若不常用,可否借我几日,我会付你银钱。”
那男子见云初一张俏脸上不染风尘,勾唇笑应道:“喜欢便送你吧。”
云初摇了摇头,应道:“借我几日便可,我呆不久了,让我再尝尝这世间美食。”
那男子也不再多言,点了点头。
云初满意一笑,葱白的手端起桌上的酒杯,笑着朝他敬了杯酒。
夜色愈发暗了,饮酒男子的侍从自岸边来,恭敬地朝他躬身道:“主子,时辰已晚。”
侍从将画舫摇至湖畔,男子点了点头,临走前望了云初一眼,便挑帘离去。
云初发动功力,将船缓缓湖中央,湖风细而凉,环绕着周身,她平躺在画舫里卸下一身疲倦,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