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水顺着常春椴的心形叶子滴落。
迷雾在诺森布里亚的清晨成为了主人,为人们带来清凉的潮湿之气。
一排人影行走于迷雾中,他们是埃里松,拉格纳,托博克雅尔和他的几个手下。
“您一大早就召见了我。”埃里松慵懒地打着哈欠,“我能为你做什么,雅尔大人?”
“拉格纳说你有高超无比的射击能力。”托博克不再是个壮年人了,他披着厚厚的斗篷,走起路来有些踉跄。
他们在一处林间空地停下,地上堆积着厚厚的落叶。
“也许你能展示给我看看。”雅尔的手下递上弓与箭囊。
“乐意效劳。”埃里松做出标准的射击姿势,在英灵殿待了两年,看也看会了。
“你想让我射什么,雅尔大人?”
托博克雅尔举起粗粗的手指:“那个鸟巢怎么样?”
他的语气里充满着试探和怀疑。的确,那个鸟巢太远了,位于一棵乔木的顶端。眼神不好的人只能看见一个模糊的小点。
拉格纳舔了舔嘴唇,满怀希望地拍了拍埃里松的肩膀:“祝你好运。”
“如您所愿,雅尔大人。”埃里松将箭头对准鸟巢的方向。
他没有瞄准——也不需要瞄准。弓弦发出轻轻的呼啸,在空中划出优美的弧线。
鸟巢带着箭矢一同从树上坠落,在空中旋转着落地。一个诺斯人跑过去把目标带了回来。
“这......”托博克雅尔接过鸟巢,它几乎快散架了,因为那只箭正好贯穿了它的中心。
“可惜了里面的鸟蛋。”埃里松微笑着。
“也许只是运气。”有人低声说。
托博克雅尔咽了咽口水,拔出鸟巢中的箭。
“再试一次。”他将箭递过去。
“当然可以。”埃里松再次搭弦拉弓,“即使选择太阳也可以哦。”
托博克沉默地扫视着四周,虽然上了年纪,但他的眼睛依旧好得很。
“你看见那片树叶了吗?”他伸手指出,“从左往右数第三颗树,在最右上方的枝丫,和其他叶子不一样,它是圆形——”
箭头的银辉闪烁,正钉在托博克描述的树叶上,将它击打得粉身碎骨。
“中了吗?”拉格纳焦躁地问。他压根没弄清托博克说的是哪棵树。
托博克轻轻吐出一口气。
“好吧......”雅尔微微鞠身,“我能为你做什么,法尔斯滕......大人?”
诺斯营地正在从沉睡中苏醒,到处都是人们的喊叫声,夹杂着几句脏话和歌词。
“呃......”埃里松把弄着杯子的把手,那里面装满了从诺森布里亚人处夺来的美酒。“你们这里有没有,普通的水?”
“弄杯淡水来!”托博克向帐篷外嚷嚷。
说来尴尬,在英灵殿中的战士豪饮烈酒时,埃里松一向在旁边默默地喝水。这倒不是因为他的侍从身份,而是因为——他压根不喜欢喝酒。
“你说你能解决斯奈德的一半人马,这是真的吗?”拉格纳看着埃里松将水一饮而尽,语气变得严厉,“战场不是射靶,法尔斯滕。”
“等等。”托博克雅尔沉着脸,“我还没同意和斯奈德雅尔开战呢。”
“斯奈德在他的领地里留了两个儿子和一个弟弟,还有一大批士兵。”他抢在拉格纳之前说,“就算,就算我们能吞掉他的战团,我们回到领地后怎么应付?别忘了,我的领地可是和他的接壤!”
“我们可以说英格兰人杀了他,然后我们接管了他的残余部队。”
托博克嗤之以鼻:“那你得保证几百人中没一个告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