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胆小鬼！”他大吼大叫，忽略了对方压根听不懂自己的语言。“从那可笑的帽子下滚出来！”

一个护卫发现了他，同样大声地发出喊叫，几个手持长矛的步兵立刻从前线折回，横挡在拉格纳之前。

“我能解决！”拉格纳喊道，一边斩断一根刺来的长矛。

埃里松知道他的意思，继续潜伏在岩石后等待机会。现在用弓箭杀死步兵只会打草惊蛇。

“向上爬！都给我向上爬！”他听见不远处斯奈德愤怒的声音，不由得捏紧了箭尾。诺森布里亚人显然低估了斯奈德部队的战斗力，他们没能在缺少步兵的情况下拖住敌人。

时间不多了。他必须出手。

拉格纳砍倒第三个士兵，感觉火焰在右肩上跳舞，那是被枪尖划破的伤口。

他咬着牙举起剑，只剩一个步兵，显然失去了大半战意，只是抬着长矛和他保持着距离。

拉格纳扑上去，但黑羽箭比他快得多。士兵被贯穿的喉咙流出涓涓鲜血，长矛从手中滑落。

护卫目睹了这一幕，他惊慌地扭头，飞快地对指挥官说了些什么。后者很快做出了决定。

“不！”拉格纳挥舞着自己的剑，却只砍到了马蹄扬起的尘土。四个护卫维持着高举盾牌的姿势，领着主子穿过还在鏖战的托博克方战场，连一句撤退命令也没下。

“逃兵！”拉格纳拔出腰间的短斧，泄愤地掷出。

短斧正中殿后护卫的腰部。锁子甲挡住了锋利的斧刃，却不能吸收全部冲击。护卫吃痛地摔下马背，他守护的人惊愕地扭头——正接住远方而来的利箭。

“射得漂亮，埃里松！”拉格纳继续进攻，但已经没这个必要了。护卫们——包括摔下来的那个，连看都没看主人的尸体一眼，眨眼间作鸟兽散。

他三下两下就砍下了尸体的脑袋。

“诺森布里亚人的主子死了！”拉格纳将脑袋高举过头顶，“我们赢了！我们赢了！”

“拉格纳！”托博克惊喜地呼叫道，他刚才还处于鏖战中，看不到胜利的希望。

“进攻，小子们！”他带领部队发起全力猛攻，“我们已经胜利！”

越来越多的诺森布里亚士兵看到指挥官的头颅，防线也随之崩溃。战场很快变成了诺斯人追杀诺森布里亚逃兵的游戏。

“我们赢了，埃里松。”拉格纳挥舞手中的人头，“多亏了你！”

“不，你的战斗还未开始。”埃里松答道，朝他的身后抬了抬下巴。

斯奈德雅尔正大步走来，手里提着他的巨斧，满身血污。他手下的士兵们在身后簇拥着，似乎一点也不高兴。

“这么说，你果然还活着。”斯奈德将战斧上的血甩到地上。

“你很失望？”拉格纳冷冷地说。

诺斯人们渐渐停止了追杀，态度明确地分别聚在两人的身后。他们不曾收起手中的武器，即使利刃上已经沾满了敌人的鲜血。

“去吧。”埃里松轻声说，“你会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