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不及拿出任何武器,银色的符文已在掌心浮现,又很快黯淡。
埃里松一阵脱力,他为了救拉格纳已经耗尽了今天的法力,现在只能眼睁睁地看向匕首刺向自己的血肉之躯。
赫克林与他擦肩而过,敏捷地扑向桌台的后面。尖叫和撕打声很快响彻静谧的小房间。
“搞什么?”埃里松总算摆好了射击姿势,他伸手取箭,却悲哀地发现不知何时箭囊已经空空如也。
“我投降!我投降!”响起的求饶声让埃里松微微皱眉。这是英格兰人的语言。
还有平民藏着王宫里吗?
两个身影一前一后从桌台后走出。赫克林一脚踹在俘虏的腘窝上,用匕首顶着他的后颈。
看清了俘虏的样貌,埃里松收起了架势,其实本来也无箭可射的说。
这是个基督修士,穿着脏兮兮的白袍,头发剃成露出脑袋顶,在耳朵上留了一圈的模样,看上去就像穿了围裙的鸡蛋。
修士垂着头,嘴里已经诵起了经:“我仁慈的主啊,帮助我......”
“站起来。”埃里松用英格兰语说。
修士不可思议地抬头:“你会我们的语言。”
“闭上嘴回答我的问题。”埃里松懒得废话,“你是谁,为什么在这?”
“我......”修士不安地扭动了下身体,他又深深垂下头,似乎打算抗争到底。
“好嘛,还挺有牺牲精神。”埃里松故意没有切换到诺斯语,“赫克林,割了他的脖子。”
赫克林自然听不懂,傻笑着拽弄着修士的头发,让本来就不多的头发更是雪上加霜。
“我说!我说!”也不知道是埃里松的威胁还是赫克林的举动,总之修士开了口:“我叫佐莫斯,是诺森布里亚的修士,某天一支大军烧毁了我所在的村庄,我逃出来后听说威塞克斯的国王深受上帝的眷顾,于是一路南下——”
“大军?”埃里松挑起眉毛,“他们打着什么样的旗帜?”
“我,我没看清。”修士支支吾吾。
埃里松不出声地打量着他,后者又垂下了脑袋,看着那油光晶亮的脑袋,埃里松感觉自己快笑出声了。
“够了。”埃里松用丹人的语言说,“他是你的俘虏了,赫克林,把他带回去吧。”
赫克林露出极度恶心的神情:“我讨厌白色。”
他的匕首已经刺破修士的皮肤,还要继续深入,但埃里松抓住了他的手。
“还是留他一命,他或许还能发挥作用。”埃里松客气地说。
赫克林转了转眼珠,不情愿地收起了匕首。
“真是个漂亮的小物件,哈?”他突然俯身扯下修士胸口的银十字,使劲用牙齿咬了咬,“味道不错。”
“走吧。”埃里松示意修士站起来。
他们走出宫殿,把修士和几匹战马栓在一起。赫克林发出毛骨悚然的冷笑,满意地看着修士惊恐地尽可能远离马匹。
拉格纳走了过来,虽然他尽力维持着雅尔该有的姿态,但满面的红光还是暴露了他的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