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清点完了这次劫掠的战利品。”他告诉埃里松,“收获很大,只能用很大来形容。”
“是嘛。”埃里松微笑着应和,“恭喜。”
“也有你的一份,埃里松。“拉格纳正色道,“这次你出力最多。”
“我没什么要花钱的地方。”埃里松耸耸肩,“我孤身一人,拉格纳,那份财富你代我保管吧。”
拉格纳看上去有很多问题要问,但埃里松摆手制止了他:“我已经困了,拉格纳。今晚就让你的手下好好玩玩,明天必须把所有该带走的东西搬上船。”
“去哪?”
“回你的领地,拉格纳。我需要召集更多的人手和船只。”埃里松头也不回地向王宫走去,“我决定在国王的床上享享福,你不会介意吧?”
“当然不,我派几个人守着宫殿。”拉格纳答道。
埃塞尔巴德没想到死了还会这么痛。
他肯定是死了。他清楚地记得自己发了疯地和丹人战斗,却只能边打边退,一路撤向王宫。靠着二十多个王宫守卫,他们或许还有翻盘的机会。
他为自己当初幼稚的想法苦笑起来。都死了,王宫里的人都死了。守卫们尽了职责,甚至连仆人和马夫都拿起武器战斗。他们以不同的姿势奇形怪状地倒在地上,脖子上插着同样的黑羽箭。
后面的记忆开始模糊了。他还在战斗,有两个人却死命扯着他,要他逃走。真是笑话,威塞克斯的王子怎么能临阵脱逃?
再到后面,好像两个人同时开始向自己脸上猛砸拳头......
埃塞尔巴德从船板上猛地直起身,借着月光他看清了两个浆手的面容。
“是你们!”他咆哮道,“你们两个人胆敢打晕我!”
“安静点,大人。”左边的人有气无力地划着小船,“我们才刚刚离开海岸,别叫蛮子们听见了。”
“这是背叛!”埃塞尔巴德试图寻找武器,但他连条绳子都没发现。
“你已经安全了,大人。”右边的人试图安慰他。
“我要的不是安全......”埃塞尔巴德痛苦地抱住自己的脑袋,他搞不清头上的伤口究竟是丹人还是这两个混蛋弄得。
那我想要的究竟是什么?埃塞尔巴德的思绪逐渐冷静下来。荣耀吗?
似乎并不是。一丝羞耻缠绕上他的心灵,是的,他不得不承认,他是想要活下去的。
如果死了,他又怎么在未来登上王位呢?
“好吧......”埃塞尔巴德清了清干涩的嗓子,“我感谢你们,两位士兵,你们确实救了我的性命。告诉我名字,将来我会回报你们。”
“莫兰。”右边的人说,这是个赤裸上身的壮汉,整艘船的动力主要来源于他的力气。
“我叫托比亚斯-穆西尼。”左边的人开始絮絮叨叨,“您也许听说过我的名字。家父是温彻斯顿的城门守卫队长,不过我想他现在已经不是了,如果运气好,他说不定能留下全尸——”
“好了好了。”埃塞尔巴德的头痛加剧了,“首先,第一步,我们需要食物和武器。因此,我们需要找一个村庄,最好是城镇——说起来,你们会航海吗,这是在往哪划啊?”
两人不约而同地抬起手指:“那儿。”
埃塞尔巴德转过头,看见那银色的巨船正在逼近。已经接近云端的桅杆上同时飘扬着两面旗帜,除了威塞克斯的金飞龙旗,还有蓝底上的金色斜十字架。那是麦西亚王国的标志。
“上帝啊......”埃塞尔巴德听见自己的呢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