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你。”拉格纳低声说，“算我求你。”

真是......埃里松无言地举起一只手。做人不易啊。

“英格瓦兹”——“神灵”。

光辉从掌心流出，顺着胳膊包裹了他的全身。那是真正的神性光辉，即使是失明的瞎子也能体验到的神圣。

凡人无法直视神光，所有人在第一眼瞟见后立刻垂下头，虔诚如祈祷的修士。

逐渐地，不知是谁起的头，人们开始陆续下跪，包括拉格纳和赫克林。他们久久跪着，直到神光散去。

“都起来吧。”埃里松觉得很累，并不是法力消耗带来的疲劳，而是心灵深处涌出的负面感。

“你们都是我的信徒了。”他竭力扮演着神灵的角色，“你们要服从我的命令，还有拉格纳雅尔的。”

埃里松使了个眼色，雅尔立刻继续完成这场仪式。

“若弗雷和塔尔，我要求所有人记住这个名字。”他的声音饱含着真实的怒气，“我要活的，同样记住这一点。”

“明天我们就开始复仇。我们会杀光这两个仇敌手下的士兵，还有他们的盟友，不论这个盟友是谁。”

“现在，我希望每个人都去休息。今后几天我们也许要走上很长一段路。”拉格纳打了个解散的手势，“去吧，但别找什么乱七八糟的女人！”

他用一个玩笑成功地结束了演讲，诺斯人们哄笑了一阵，气氛放松不少。

时间过得很快，埃里松觉得自己只睡了一会就被拉格纳喊起来了。

事实也的确如此。诺斯人在清晨就上了路，天空还是灰蒙蒙的。他们开始了急行军，用不了几小时就离开了埃里松认识的地方。

“我们南下。”拉格纳这样决定。他不认为北方的英格林家族和东方信奉基督的约特兰诺斯人会帮助若弗雷。

况且南方的哈兰处于托博克的控制之下，可怜的老雅尔可能还不知道他派出的士兵已经全军覆没，拉格纳得找他汇合。

但现实又一次沉重地打击了他们。

哈兰的情况比亚尔夫海姆好不到哪去，几个热闹的村庄现在都成了火焰舔舐后的废墟，包括托博克本人所在的中心村庄也焚毁了。

“若弗雷找来的帮手比我们想的要厉害，拉格纳。”赫克林幽怨地说，“我们得提前准备。”

于是他们开始收拢逃难的灾民。刚开始人数很少，而且都是些妇女老幼。但在快离开哈兰区域时，他们碰上了一支武装队伍。

这支队伍没有旗帜，都由健壮的男人组成，他们几乎在见到拉格纳军团的第一眼就要发起进攻。

但赫克林让他们冷静了下来，凭借熟稔的当地方言和一些食物。很快拉格纳就弄懂了这些人也是哈兰的难民，现在他们只想活下去。

“我们不清楚。”领头的是一个叫古思伦的年轻人，“一支大军突然从南方过来，见人就杀，什么东西都抢，抢完了就烧。他们没有旗帜。”

“他们大概多少人？”拉格纳确认道。

“也许在一千人以上。”古思伦是这么回答的，但赫克林认为年轻人因为惊慌误判了敌人的数量。

“一千人尚在我的掌控范围之内。”埃里松淡淡地说，“我们继续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