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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排水沟里的红纸包

水突然退去,黑洞消失,排水沟变回干巴巴的碎砖堆。虎子瘫坐在地上,盯着手里的香灰:“所以他们不是要害我们,是没人帮他们递信物?”

“对。”我打开纸包,里面是包好的甘草片,还有张字条,用朱砂写着“给建军”,“十年前的红纸包是遗憾,现在的是解脱。”抬头再看,断墙上空无一人,只有晚风卷着片槐树叶,落在排水沟里,叶面上用香灰画着个笑脸,像极了桂花婶生前的模样。

回去的路上,虎子突然指着前方:“看!”拆迁办的围墙上,有人用红漆画着个巨大的红纸包,边角工整,中间写着“拆”字,却在月光下泛着香灰的灰白。我们没说话,只是加快脚步,路过巷口最后一盏路灯时,灯杆上贴着张泛黄的纸,是十年前的寻人启事:“王桂花,穿灰对襟衫,拎红纸包,见到请联系……”

到家时父母已经睡了,我把朱砂符贴在玄关,转身看见鞋柜上摆着个红纸包,边角磨破,正是今晚在排水沟捡到的。打开来,除了甘草片,还有粒褪色的水果糖,水果糖纸上印着褪色的“桂花”二字——是十年前桂花婶常给孩子们的那种。

第二天,城中村施工队在排水沟底挖出具完整的骨架,手腕上戴着半只银镯子,掌心攥着半张红纸,上面隐约可见“王老头子收”的字样。李大爷说,这是桂花婶的骸骨,当年没捞全,现在终于能和王大爷合葬了。

葬礼那天,我和虎子去公墓送了花圈,瓷罐里装着新捡的骨殖,骨灰盒上贴着红纸,写着“桂花婶收”。墓碑重新立起来,照片里的两人穿着蓝布衫和灰对襟衫,笑得格外安详,嘴角的黑痣都被细心地描过,像活着时那样。

从那以后,我再没在夜路上见过穿灰对襟衫的老太太。但偶尔经过老巷子,总会看见墙根儿有新烧的香灰,堆成红纸包的形状,旁边放着治咳嗽的药——知道是有人接过了新的约定。

去年冬天,我谈了个女朋友,她家住城郊,每次送她回家,路过槐树巷旧址,她总会指着路灯说:“你看,那儿好像有个人蹲着。”我笑笑,把她的围巾紧了紧:“别怕,是等红纸包的人。”

上个月,电子厂的王胖子突然找我,说新来了个保安,总在夜班时咳嗽,后背弓得像虾米。我跟着他去厂子,看见值班室里坐着个老头,穿蓝布衫,嘴角有颗黑痣,正对着墙根抽烟,脚边放着个红纸包,边角磨破,露出半截金属搭扣。

“小伙子,帮个忙呗。”老头抬头,声音哑得像砂纸擦玻璃,“把这个带给巷尾的桂花,就说老王头想她了。”

我盯着红纸包,掌心微微发烫。十年前的暴雨、三年前的夜路、今晚的厂区,原来有些约定,一旦在活人死人之间牵了线,就永远断不了。深吸口气,我接过纸包,硬邦邦的边角硌着手心,这次没有霉味,只有淡淡的艾草香,像极了桂花婶当年给的水果糖。

“好嘞,”我把纸包揣进兜里,听见身后王胖子骂骂咧咧:“老陈你干啥呢?那老头是新来的,脑子有点毛病……”话没说完就卡住了,因为他看见老头突然不见了,值班室的墙上,不知何时多了张老照片,是两个穿蓝布衫和灰对襟衫的老人,站在老槐树下,手里各拎着个红纸包,笑得格外灿烂。

走出厂子时,夜色正浓,路灯一闪一闪,像鬼眨眼。我摸着兜里的红纸包,突然明白,这世上最可怕的不是鬼,是活人心里的亏欠。只要有人愿意接过纸包,替死人完成没说完的话、没送完的信,这世间的遗憾,就不算真的断了。

至于下一次遇见红纸包是什么时候?谁知道呢。反正夜路还长,总有人要走,总有人要蹲在墙根儿,等着递出那个硬邦邦的、带着香灰味的纸包。而我,这次不会再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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