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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释听证会当天,白锦曦穿着皱巴巴的西装套裙走出看守所。阳光刺得她睁不开眼,恍惚中看到一辆黑色迈巴赫停在路边。车门打开,陆雪晴的军靴重重踩在地上:"上车。"
"去哪?"
"见你父亲。"
车子却驶向了郊区墓园。白锦曦被拽到一座新坟前,墓碑上赫然刻着她母亲的名字——死亡日期正是二十年前秦父遇害的那天。
"你母亲不是病死的。"陆雪晴冷冰冰地甩出一份尸检报告,"她是被"暗河"灭口,因为你父亲想退出。"
白锦曦跪在墓碑前,精心维持的骄傲碎了一地。她颤抖着抚摸母亲的照片,突然发现碑文右下角刻着行小字:【爱女锦曦 弹奏】
"这是..."
"你母亲临终请求。"陆雪晴难得放软语气,"秦远父亲亲手刻的。"
回程的车上,白锦曦望着窗外飞逝的景色,突然开口:"他现在在哪?"
"谁?"
"秦远。"
陆雪晴通过后视镜看她一眼:"等着挨你的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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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氏大厦顶楼,白锦曦气势汹汹地推开门,却在看到眼前的场景时愣在原地——
阳光透过落地窗洒满整个空间,一架施坦威三角钢琴静静立在中央。琴盖上放着三样东西:她小时候最爱吃的杏仁糖,泛黄的琴谱,和一把车钥匙。
"选吧。"秦远站在窗边,背影挺拔如松,"打我一巴掌,砸了钢琴,或者..."他转过身,"开车去见你父亲。"
白锦曦的指尖深深掐进掌心。她应该恨这个男人的,可眼泪却先一步落下来。
"为什么..."她哽咽着问,"为什么是我?"
秦远走近她,抬手拭去那颗眼泪,动作轻柔得不可思议:"因为那年钢琴比赛,只有你听出我弹错了半个音。"
阳光在他们之间流淌,二十年的仇恨在这一刻,出现了第一道裂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