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任凭公子处置。”她已泣不成声了。
过去,她也是像这样,被自己母亲卖给秦府,又被秦府送给离寄,离寄见她处境可怜,才收容了她,让她活了下来,真正地像一个人一般的活着。原本她也应该是地上那具僵硬、冰冷的尸体。
离寄走去过,扶起她,他万般温柔的眼神撞进了她的心底,他从袖口拿出一袋银子,放到她手里。
“你弟弟也到了该娶亲的年纪了吧,拿回去吧。”他伸手抚了抚她脸上的红肿:“背叛,不要出现第二次了。”
离寄走后,门未关,一阵凉风吹得她受伤的脸生疼,如胶的泪水突然被稀释,顺着脸颊滑下,流经受伤的嘴角,疼得想火烧一样。她瘫坐在地上,呜咽的哭声很快越来越大,哭得不仅是脸上火烧的疼和家中弟弟母亲的步步紧逼,更是自己的愚笨和毫无意义的怜悯。
陆玉儿躺在自己的房间中,总是听见飘散在风中的若有若无的几声哭声,身上不免起了些鸡皮疙瘩,还有些渗人。她穿着亵衣,抱着枕头就跑到了睡在隔壁的秦晋的房间里。秦晋起身,问她做什么。她说自己总能听见哭声,觉得瘆得慌,想睡在他的房间里。
他起身,拿着前几日母亲为自己求得符,塞到她手里,毫不留情地将她推出了房间。关上门,他坐在地上,月光透过窗,散在房间里。月光的光柱中,灰尘在舞蹈。他有些动摇,他危险时,醒来见到的便是她苍白的嘴唇,和哭得肿泡的眼睛,好像,生病的不是他,而是陆玉儿。自己昏迷时,一直往城外安奇知夫妇住处送日常用品的,也是她。